2007年8月15日上午,距离《归途》定档还有15天,浪潮传媒的会议室里气氛紧绷。公关组刚汇报完舆情进展——虽然“历史失真”的抹黑已被澄清,但华谊仍在暗中发力,通过匿名论坛散布“《归途》拿不出权威机构认证,所谓历史依据都是自说自话”的言论,导致部分观众仍对电影的历史真实性存疑。
“必须找到更有说服力的证据,彻底打消观众的顾虑。”高浪手指轻敲桌面,目光扫过在场的团队成员,“光靠我们自己摆资料、开说明会,始终会被质疑‘自卖自夸’,得有第三方权威背书,而且是能让所有人信服的权威。”
林薇皱着眉翻开笔记本:“我联系过社科院近代史研究所,他们表示可以出具书面证明,但书面文件传播力有限,很难覆盖普通观众;也找了几家官方媒体,他们愿意发影评,但‘影评’的主观性太强,未必能起到背书效果。”
“要找能直接和‘归国学者’‘历史还原’挂钩的官方机构。”高浪忽然想起李教授提过的“归国学者纪念馆”——那是由国家文旅部牵头成立的机构,专门收藏归国学者的遗物、整理历史资料,权威性毋庸置疑。他立刻拿出手机:“李教授之前说过认识纪念馆的馆长,我现在联系他,问问能不能合作拍摄一支背书视频。”
电话接通后,李教授听完高浪的诉求,立刻应下来:“我和纪念馆的张馆长是老熟人,他一直很重视用影视形式传播归国学者的故事。我现在就带你们过去,能不能成,就看你们的诚意了。”
半小时后,高浪带着林薇、宣传组组长小陈赶到位于北京西郊的归国学者纪念馆。馆长张启明是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办公室里堆满了泛黄的文献和老照片。听完高浪的来意,张馆长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带着他们走进纪念馆的展厅。
展厅里,玻璃展柜中陈列着归国学者的遗物:王仲明先生用过的钢笔、林岚先生穿过的列宁装、还有他们当年写的实验笔记和家书。张馆长指着展柜,语气沉重:“这些年,想拍归国学者故事的剧组不少,但大多为了戏剧效果随意改编历史——有的把严谨的科研过程拍成狗血爱情剧,有的甚至给爱国学者安上‘通敌’的虚假剧情。我们不是不想支持影视创作,是怕这些珍贵的历史被糟蹋。”
高浪停下脚步,看着展柜里那支和《归途》道具几乎一模一样的钢笔,认真地说:“张馆长,我们拍《归途》,从一开始就没想过靠狗血剧情博眼球。剧组花了三个月整理历史资料,所有道具、服装都是按纪念馆的藏品1:1复刻,连演员的台词都参考了学者们的家书和日记。昨天您可能看到网上的争议了,我们今天来,不是求‘认证’,是想请纪念馆监督我们——如果电影有任何违背历史的情节,我们愿意立刻修改,哪怕推迟上映也在所不惜。”
张馆长看着高浪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一旁李教授递过来的《归途》历史考证报告——报告里详细标注了每一个场景、道具对应的纪念馆藏品编号,甚至附上了拍摄现场与藏品的对比照片。他沉默片刻,忽然笑了:“你们的诚意,我看到了。归国学者的故事,确实需要像你们这样较真的剧组来拍。背书视频可以拍,但有一个要求:视频里必须真实呈现你们的拍摄幕后,不能搞形式主义,要让观众看到你们是怎么一点点还原历史的。”
高浪心中一松,立刻点头:“没问题!我们可以把道具组复刻遗物的过程、演员参考历史资料揣摩角色的片段都加进去,让视频完全真实可信。”
当天下午,纪念馆的拍摄团队就跟着高浪来到《归途》的后期制作机房和道具仓库。镜头里,老周拿着纪念馆提供的1949年驴车图纸,展示道具驴车的复刻细节:“车轮的辐条数量、车厢的木板厚度,甚至连车轴上的磨损痕迹,都和纪念馆里的实物一模一样,光是复刻这个车轮,我们就花了整整七天。”
服装师张姐则拿着林岚先生的列宁装原件(纪念馆提供的复制品),对比杨蜜在电影里穿的戏服:“领口的纽扣样式、袖口的褶皱弧度,都是按原件复刻的,连布料都是找老裁缝用1940年代的工艺织的,确保质感一致。”
最打动人心的片段,是拍摄团队跟着李教授来到王仲明老先生的家中。92岁的王老先生坐在轮椅上,看着电影里杨蜜饰演的苏晓用钢笔记录实验数据的片段,眼眶湿润:“这场景太像当年的我们了……那时候条件艰苦,但每个人都憋着一股劲,想早点把学到的知识用在祖国的建设上。你们能把这些细节拍出来,我很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