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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关键证人:医庐旧役(1 / 2)

镇魂司,医庐司院落深处。

一间罕有外人踏足的静室,门窗紧闭,唯有几缕稀薄的月光透过特制的窗纱,在弥漫的草药蒸汽中投下斑驳的光柱。空气里,苦参、沉香、百年艾草混合的浓郁药香,与精纯的天地灵气交织、盘旋,氤氲出恍若实质的淡白色灵雾,吸入口鼻,沁人心脾,却也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沉重。

张逸凡盘膝坐在一个老旧的蒲团上,双目微阖。他体内,那万中无一的阴阳双灵根正缓缓运转,一阴一阳两道性质迥异却又同源共生的灵气,如同温顺的溪流,沿着他受损的经脉蜿蜒流淌,所过之处,轮回阁激战留下的暗伤与疲惫被一点点抚平、修复。然而,胸口贴身存放的那枚“幽”字令牌,却始终散发着一种渗入骨髓的阴寒,与这满室的祥和格格不入。令牌上仿佛萦绕着无形的低语,那句“下一个目标是你”的死亡预告,如同怨灵跗骨,时刻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无法真正沉入宁静。他感觉自己就像暴风眼的中心,暂时的平静之下,是汹涌的杀机。

不远处,苏清漪指尖跳跃着充满生机的淡绿色灵光,长生剑的本源之力化作柔和的光晕,笼罩在赵烈健硕的身躯上。他肋骨的断裂处在灵光的滋养下正发出细微的“噼啪”声,那是骨骼在加速愈合。赵烈靠在硬木床头上,古铜色的脸庞上虽还残留着失血后的苍白,眉宇间的桀骜与锐利却已重新凝聚。他低声与坐在桌旁,正一丝不苟地检查着每一张符箓纹路的江晚,以及默然擦拭着诛邪剑冰冷剑身的林墨交谈着。没有过多的言语,一种历经生死磨合出的默契在沉默中流淌,让这间充满药香的静室,既凝重得如同铁壁,又坚韧得仿佛磐石。

“逸凡,你的灵气恢复得如何了?”苏清漪收回按在赵烈伤处的手,绿色灵光渐熄。她走到张逸凡身边,声音轻柔,却难掩眼底深处那抹化不开的忧虑。父亲的冤屈、同伴的伤势、暗处的敌人,以及张逸凡所承受的致命威胁,都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心上。

张逸凡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睁开双眼,眸底深处似有阴阳鱼虚影一闪而逝,精光内蕴。“七成有余,足够应付突发状况了。”他的声音沉稳,目光转向林墨,“魏渊那边,钟馗司主可有消息?”

提及这个名字,室内的温度仿佛都降低了几分。林墨抬起眼,摇了摇头,指尖拂过诛邪剑锋利的刃口,带起一丝微不可闻的轻鸣:“嘴硬得很。而且,长老会内部必然有人暗中阻挠,给他传递消息,设置障碍。想从他嘴里撬出真相,难如登天。”

“难道我爹的案子,就真的没有一点希望了吗?”苏清漪的拳头不自觉攥紧,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多年沉冤,希望似乎近在咫尺,却又被无形的铁壁阻挡,这种煎熬最是磨人。

“咚、咚、咚。”

恰在此时,沉稳而富有节奏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静室的压抑。门被推开,一身玄黑色司主官袍的钟馗走了进来。他面色沉肃,目光如电,快速扫过室内五人,最后落在苏清漪脸上时,刻意放缓了语气:“清漪,稍安勿躁。”

他反手轻轻合上门,显然是有意避开了可能的耳目。“魏渊是块硬骨头,一时半会儿啃不下来。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钟馗说着,从官袍内衬中取出一物。那并非什么灵光闪闪的宝物,而是一块已经摩挲得边缘圆润、颜色深沉的木牌,上面用朴拙的刀法刻着四个字——医庐杂役。

他将木牌递给张逸凡:“我调阅了巡防司封存多年的旧档,发现一条当年被忽略的线索。苏振海案发当晚,医庐司有一名名叫李忠的杂役,恰好当值。档案模糊提及,他可能亲眼目睹了蒙面人闯入,甚至……看到了幕后主使的侧影或某个关键特征。”

“真的?!”苏清漪猛地上前一步,眼中瞬间爆发出灼热的光彩,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李忠现在人在哪里?我们立刻去请他作证!”

钟馗司主摇了摇头,脸色更加凝重:“案发后,此人就离奇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有传言说他已被灭口,但也有一股隐秘的消息说,他机警过人,当年就预感不妙,连夜逃出了镇魂司管辖的核心区域,隐姓埋名,最终藏身于我们下属最偏僻、最不引人注目的青溪镇。这些年我并非没有暗中查访,但始终如石沉大海。如今魏渊落网,长老会里的那个内鬼,必然比我们更急于找到李忠,杀之而后快。我们必须抢在他们前面,而且,要快!”

张逸凡接过木牌,指尖传来木质特有的温润与岁月的粗糙感。他悄然运转一丝通灵之力,隐约捕捉到木牌上残留着一缕极其微弱、几乎要消散的灵气印记,带着草药的清苦和常年劳作的痕迹——这很可能就是李忠当年留下的气息印记。“司主放心,我们即刻动身,前往青溪镇。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李忠,拿到关键证据!”

“好!”钟馗点头,又取出一枚材质特殊、刻画着繁复灵纹的玉符递给张逸凡,“这是巡防司最高级别的紧急传讯符,内含我一道神念。若遇不可抗之危,立刻捏碎,我会不惜一切代价率精锐前往接应。记住,此行务求隐秘,长老会的眼线无孔不入,一旦打草惊蛇,不仅前功尽弃,你们也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明白!”五人齐声应诺,眼神决然。

赵烈已从床上跃下,活动了一下筋骨,体内传来一阵轻微的噼啪声,他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头儿,这点小伤不碍事。青溪镇我熟,当年历练去过,这次必须带上我!”

张逸凡看着他眼中燃烧的战意,点了点头:“好,五人同去,互为犄角,确保万无一失。”

片刻之后,五道身影已换上寻常的粗布衣衫,将所有代表镇魂司身份的魂器令牌气息尽数收敛,如同水滴融入大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镇魂司那宏伟而森严的大门,朝着东南方向的青溪镇疾行而去。

五十里路,对于常人或许漫长,但对于他们而言,不过是个把时辰的脚程。抵达青溪镇时,正值黄昏日落。夕阳的余晖将天边染成一片温暖的橘红,洒在镇子古朴的青石板路上,炊烟袅袅,鸡犬相闻,一派与世无争的田园景象。这里的人们大多面色淳朴,依靠耕种和上山采集普通药材为生,几乎无人会接触到那座守护着阴阳界限的庞然大物——镇魂司。

五人默契地分散开来,融入这派祥和之中,看似随意地闲逛、购物,实则在不经意间打探着任何关于“李忠”或“老忠”的蛛丝马迹。张逸凡凭借着在市井底层磨砺出的精明和亲和力,很快从一个在镇口摆摊售卖山货的老药农口中,得到了关键信息:镇东头的山脚下,确实住着一个姓忠的古怪老头,约莫是十年前来的,独来独往,很少与人交谈,靠帮人进山采些险峻处的草药换点米粮过活。

“应该就是他了!”张逸凡目光一凝,迅速发出暗号,召集其他四人,朝着镇东方向疾步而去。

夕阳彻底沉入山脊,天色迅速暗淡下来。镇东山脚,林木渐密,一栋孤零零的破旧木屋蜷缩在阴影里,仿佛被世界遗忘。屋前杂草丛生,几乎淹没了狭窄的小径,透着一股荒凉死气。

就在众人接近木屋百米范围时,一直安静蜷在江晚怀里的黑猫墨玉,突然毫无征兆地抬起头,一双异色瞳仁在暮色中闪烁着妖异的光芒,全身毛发微微炸起,喉咙里发出低沉而充满警告意味的“呜呜”声。

“有埋伏!”江晚瞬间停下脚步,脸色骤变,指尖已夹住了数张符箓,“墨玉感应到了,是影阁那些见不得光的老鼠!数量不少,气息隐藏得很好,就在屋子周围的林子里。”

张逸凡眼神一厉,体内通灵能力无声无息地扩展开来。果然,在木屋周围扭曲的阴影和茂密的灌木丛中,他感知到了五道如同毒蛇般蛰伏的晦涩气息,充满了令人作呕的混沌与死寂之力。“看来我们还是慢了一步,长老会的爪牙已经嗅着味来了。”他声音冰冷。

林墨的手指轻轻搭上了诛邪剑的剑柄,一股锐利的金系灵气开始在他周身凝聚:“队长,怎么打?”

张逸凡大脑飞速运转,目光扫过地形和队友,瞬间制定出战术:“计划不变,引蛇出洞!清漪,你和江晚借助侧面那片乱石和灌木潜伏,用长生剑的束缚之力和符箓进行牵制干扰;赵烈,你阳气最盛,从正面强攻,制造动静,吸引他们主力;林墨,你的金系灵气最适合布阵,绕后,用‘锁灵金环阵’封死他们的退路;我占据制高点,负责远程狙杀,优先解决那个领头的!”

“行动!”

命令一下,四人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散开,融入愈发深沉的暮色之中。

张逸凡深吸一口气,故意放重脚步,踏着沙沙作响的枯草,径直走向那扇仿佛随时会坍塌的木门。就在他伸手即将推门的刹那——

“咻!咻!咻!”

五道漆黑的身影,如同从地狱裂缝中钻出的恶鬼,带着浓郁的混沌气息,从四面八方的阴影中激射而出!他们全身都笼罩在宽大的黑袍中,脸上戴着惨白的面具,手中武器闪烁着不祥的幽光,瞬间对张逸凡形成了合围之势。为首一人,气息明显强出一大截,已然达到了中级镇幽使的层次,其余四人亦是初级镇幽使中的好手。

“张逸凡,果然是你自投罗网!”为首的黑影发出一声沙哑的冷笑,声音像是砂纸摩擦,“魏主事早已交代清楚,你竟还敢来寻找那个老不死的废物!今日,此地就是你的葬身之处!”

“就凭你们这几条藏头露尾的杂鱼?”张逸凡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心念一动,赤乌玄渊弓瞬间在手中凝聚,一支燃烧着金色光焰的玄阳箭已然搭上弓弦,“嗡”的一声离弦而去,如同暗夜中划过的一道闪电,直取为首黑影的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