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峡一战,秦天以近乎蛮横的姿态,摧枯拉朽般歼灭赵军精锐斥候,更以一己之力硬撼五十轻骑冲锋并将其击退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先是迅速在狼牙壁垒内部引起轰动,随即通过不同的渠道,如同涟漪般扩散至整个北线兵团,最终汇成清晰的战报,呈递到了主帅蒙武的案头。
与此同时,关于狼牙壁垒在之前赵军发动的那场规模空前的首轮猛攻中,是如何在孤立无援、兵力悬殊、补给几近断绝的绝境下,凭借主将秦天身先士卒、临危不乱的指挥,以及麾下士卒用命,最终奇迹般守住阵地,并伺机反击、焚毁敌军部分攻城器械,成功挫败赵军锐气的详细战报,也被重新审视、汇总。
功劳簿上,属于秦天的那一页,已然被浓墨重彩地书写:
“狼牙壁垒裨将秦天,忠勇果毅,临敌不畏。于赵军李牧部猛攻之际,率部死守孤垒,浴血奋战,身被数创,犹自奋战不退,阵斩赵军骁将数员,力保壁垒不失,挫敌锋芒于阵前。”
“其后,洞察敌之薄弱,遣精兵迂回袭扰,焚毁其攻城器械若干,暂缓正面压力,战术运用得当。”
“近又于黑云峡,亲率斥候破敌精锐,更独力遏止赵骑冲锋,斩获颇丰,其勇武堪称军中翘楚。”
“累计军功核算,已达‘公乘’之爵。”
帅帐之内,蒙武看着这份沉甸甸的战报,那只独眼之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欣赏,有欣慰,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考量。秦天此子,崛起速度之快,战功之卓着,手段之强悍,已然超出了许多人的预料。尤其是黑云峡独挡骑阵之事,虽传闻或有夸张,但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此等勇力,已非常规将领所能及。
“此子,确是一把锋利的快刀。只是,刀越利,用起来越要小心,既要防其伤己,亦要防其为他人所用。”蒙武心中思忖。然而,秦法严明,赏罚有度。如此大功,若不厚赏,必寒将士之心。
“传令!”蒙武沉声开口,“擢升狼牙壁垒裨将秦天,爵晋‘公乘’,秩比八百石。仍领狼牙壁垒防务,可视情况扩充所部兵力至一曲之额(约千人)。赏其锦缎五十匹,黄金百镒,美酒百斛,以彰其功,慰劳其部属!”
“公乘”之爵,在秦国二十等军功爵位制中,位列第八等,已然迈入了大夫爵位的高层。这意味着秦天正式脱离了底层军官的行列,跻身于秦军中级军官的上层序列。不仅社会地位显着提高,享有更多的田宅、仆从,更重要的是,其所能统辖的兵力上限得到了实质性的提升,并且拥有了更大的军事自主权和话语权。
当代表着荣耀与权柄的晋升令与丰厚的赏赐,由蒙武的亲兵护卫着,浩浩荡荡送达狼牙壁垒时,这座饱经战火、残破不堪的壁垒,再次沸腾了!
“爵晋公乘!是公乘爵位!”
“大人高升了!”
“还有这么多赏赐!太好了!”
残存的老卒们激动得热泪盈眶,他们追随秦天历经生死,主将的荣耀便是他们的荣耀。那些新补充的刑徒和少年,看着那耀眼的赏赐和传令兵肃穆的神情,眼中也首次燃起了对功勋和未来的渴望。
秦天亲自出迎,接过了那沉甸甸的晋升令和赏赐清单。他面色平静,并无太多激动之色,只是向着帅府方向郑重一礼:“末将秦天,谢将军提拔!必当竭尽全力,守土抗敌,扬我大秦军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