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不自量力的试探,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只是进一步证明了少林的铜墙铁壁。
于是,江湖陷入了了一种诡异的僵持状态。
明面上,无人敢公然挑衅少林威严。但暗地里,各种小动作却层出不穷:试图收买少林俗家弟子或低级僧众打探消息的;在少林周边徘徊,寻找防御漏洞的;甚至有些门派联合起来,暗中商议,试图以“武林公义”、“探寻失踪同道下落”等名义,向少林施压……
少室山,少林寺。
山门依旧巍峨,“少林寺” 三个鎏金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彰显着千年古刹的庄严与不可侵犯。然而,与往日的清净肃穆不同,如今的山门之外,气氛凝重而压抑。
自山脚起始,沿着上山的石阶两旁,乃至远处的树林、坡地,竟三三两两聚集了众多形形色色的江湖人士。他们并未喧哗,也未冲击山门,只是或坐或立,目光时不时地扫向那紧闭的朱红大门以及高耸的院墙,眼神复杂,混杂着贪婪、忌惮、焦躁与窥探。这些人中,有衣着华丽的世家子弟,有气息彪悍的绿林豪客,有眼神阴鸷的独行侠,甚至还有一些小门小派的掌门长老亲自到场。他们彼此之间也互相提防,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但所有人的目标,都隐隐指向少林寺深处——那传说中的《炎炎功》秘籍。
这股无形的压力,如同乌云盖顶,笼罩着整个少室山。
大雄宝殿内。
往日此时,应是僧众诵经念佛之时,梵音缭绕。但今日,殿门紧闭,殿内气氛肃杀。佛祖金身垂目,慈悲依旧,却仿佛也在静观这人间纷争。
殿中央,蒲团之上,端坐着一位面容清癯、目光沉静如深潭的中年僧人。他身披象征方丈尊位的金线大红袈裟,气息渊深,不怒自威。他正是接替前往侠客岛未归的师兄妙谛,新任的少林寺方丈——妙空大师。
围绕在他身旁的,是少林寺如今的核心栋梁,各院堂的首座:
戒律院首座妙心大师,面色铁青,浓眉紧锁,周身散发着一股刚猛凌厉的气息,显然对外界宵小的觊觎愤怒不已。
达摩院首座妙观大师,面容古拙,眼神深邃,指间一串乌木念珠缓缓捻动,似在推演着什么。
罗汉堂首座妙明大师,身材魁梧,如同怒目金刚,双拳紧握,显然已做好了随时出手护寺的准备。
般若堂首座妙慧大师,一位面容慈和的老僧,此刻也眉头微蹙,眼中充满了忧虑。
此外,还有菩提院、药王院等各院首座、班首执事,济济一堂,皆是少林如今的中流砥柱。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