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你能吐出象牙。”
封斌抓起香烟，犹豫片刻，还是将香烟放下，“你小子呀…”
恰在此时，服务生将啤酒拿来。
寇亦启了两瓶啤酒，两人一人一瓶。
“斌哥，工作还顺心吗？”
“什么顺心不顺心，上班都一样。”
“也对，来，走一个。”与封斌的酒杯碰了一下，寇亦仰脖，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封斌拿起啤酒，瞄了寇亦一眼，“小亦，这个假期怎么安排？”
“躺着。”寇亦秒回。
“我…我次…”封斌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奈，慢慢将酒杯倒满，他抬头，盯着寇亦，“暑假这么长，不去大舅那里待几天吗。”
封斌口中的大舅，就是寇亦他爹。
“我很忙，没时间。”寇亦语气颇为冷淡。
“我次…你忙？忙着躺着吧。”
“躺着也是很累的。”
“你累个…个什么呀。”瞧出寇亦有些不耐烦，封斌语重心长道：“小亦，大舅也不容易，他一个人在…”
“喝酒。”
见寇亦已举起酒杯，封斌只得拿着酒杯，与寇亦喝一杯。
“小亦…”
“斌哥，你就没有心仪的女生？”
“我不急…”
“你不急，大姑急啊。”
“她急也没用，再说…”封斌眨巴眨巴眼睛，自己好像被带跑了。
这时，服务生将托盘放到桌上，而托盘上满满的烤串。
寇亦也不让封斌一下，直接拿起肥瘦就吃。
封斌见此，啧啧两声，他知道这是寇亦对自己表达不满，可自己也没有办法，老娘交给自己的任务，再难也得上啊。
他也拿起一串肥瘦，咬下一块，满意地点点头，“还是肥瘦好吃。”
寇亦也不搭话，拿起一串瘦肉，继续吃。
封斌嘴角微微抽搐，这混小子！居然给自己撂脸子。
“小亦，封校这半年，在学校有点憋挺吧。”
“还好，我们系领导怕我们精力旺盛去惹事，因此，活动一个接一个，根本闲不下来。”手中竹签一扔，寇亦一起拿了两串。
“你们系领导还挺精明。”
“鬼老灵，人老精，当领导的，哪有不精的。”寇亦端起酒杯，“斌哥，再走一个。”
一杯酒下肚，封斌也赶紧吃串肥瘦压压酒气。
扔掉竹签，封斌瞄了寇亦一眼，发现他吃的满嘴流油，封斌将纸巾递过去，“看你这吃相，擦擦嘴。”
“没吃完擦什么嘴。”话这么说，可纸巾还是被他接过来，只是没用它擦嘴。
“前几天，大舅来电话了。”
寇亦眼皮都不抬，继续干串。
“他向我妈打听你，还问你放假去不去他那，而且…大舅还说想你了。”
“呵…”寇亦扔掉竹签，拿起纸巾擦了擦嘴，“斌哥，你这班怎么上的？还跟个雏儿似的，连撒谎都不会。”
“谁…撒谎了。”
“斌哥，你说他打电话，我信；你说他让我去他那，我也信；可是！你却说他想我了，斌哥，我像智障吗。”寇亦淡淡地看着他。
封斌还想狡辩一二，可迎上寇亦那双淡如水的眼眸，他心中微微一颤，只得干笑两声，“我这…我这不是想说点好听的吗。”
“没必要，这样挺好，没必要改变。”
寇亦冷漠的声音中，有种无法打破的距离感。
这让封斌有些头疼，同时，也有点埋怨老妈，非得给自己安排这个任务。
其实，封斌也理解寇亦，毕竟大舅做的有些…有些不当。
寇亦不满也是应该的。
可话又说回来，血浓于水，父子哪有隔夜仇。
得嘞，自己还是劝劝吧。
“小亦啊，大舅也年近五十，你没必要与他这样一直搁愣下去吧。”
“没搁愣啊。”
封斌瞪着双眼，“还没搁愣呢？你多久没给大舅打电话了？”
“这个嘛，半年而已。”
“半年？还而已？”
寇亦微微一笑，拿起一串实蛋，咬了一口。
嗯，味道不错。
“小亦，大舅…”
“斌哥，有些事，你这个小白不懂。”
“我不懂？还小白？”邓斌惊讶地指着自己鼻子。
“我不是独生子女。”
“那又如何？”
“斌哥，换成是你，你会跟养在身边的儿子亲，还是跟被抛弃的儿子亲。”
“我…”封斌张了半天嘴，都没吐出第二个字来。
“行啦，喝酒。”
瞧见寇亦的笑容，不知为何，封斌突然觉得异常的讽刺，刺的他这个兄长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