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北京，春色渐深。清华园里的玉兰、迎春已过了最繁盛的花期，绿叶渐次舒展，透出勃勃生机。一个周五的傍晚，夕阳将天空染成温暖的橘红色，陈长生处理完“长生资本”的几份紧急邮件，合上笔记本电脑，揉了揉略显疲惫的眉心。一周的高强度学业和商业运作暂告一段落，他想起与赵潇旋的周末约定。
他拨通了赵潇旋的电话，铃声响了好几下才被接起。
“喂，长生？”电话那头，赵潇旋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蔫蔫的，少了平日的雀跃。
“怎么了？声音听起来没精打采的。”陈长生敏锐地察觉到她情绪不高。
“没什么……”赵潇旋顿了顿，声音低低的，“就是……有点累。可能这周课业有点重吧。”
陈长生看了眼时间：“晚上有安排吗？我去北工商接你，我们出去吃点东西，或者回梵悦108，让阿姨做点你爱吃的。”
“不用麻烦了，长生。”赵潇旋推辞道，“你肯定也忙了一周了，好好休息吧。我……我在宿舍看看书就好。”
这反常的推辞让陈长生更加确定她有心事。他语气温和但坚定：“不麻烦。我已经忙完了。半小时后，你宿舍楼下见。” 说完，不等她再拒绝，便挂了电话。
半小时后，陈长生的黑色轿车安静地停在北工商女生宿舍楼下。他下车靠在车门边等候，夕阳的余晖给他挺拔的身影镀上一层金边，引得进出宿舍的女生们纷纷侧目。赵潇旋磨蹭了一会儿才下来，穿着简单的卫衣和牛仔裤，素面朝天，低着头，没什么精神。
“上车吧。”陈长生拉开车门，护着她的头顶让她坐进去。
车内气氛有些沉默。赵潇旋一直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背包带子。
“想吃什么？”陈长生打破沉默。
“都行……你定吧。”赵潇旋兴致不高。
陈长生没有开往繁华的商业区，而是直接将车开回了梵悦108公寓。他知道，此刻她需要的可能不是一个热闹的餐厅，而是一个可以安心说话的环境。
回到顶层公寓，生活助理已经准备好了几样清淡可口的家常小菜。餐厅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国贸夜景，车流灯光汇成一条条流动的星河。两人相对而坐，安静地吃着饭。赵潇旋吃得很少，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饭后，陈长生没有去书房处理公务，而是拉着赵潇旋坐到客厅宽敞柔软的沙发上，递给她一杯温热的牛奶。
“现在可以告诉我，到底怎么了？”他看着她，目光温和而专注，带着不容回避的关切。
赵潇旋捧着温热的杯子，氤氲的热气让她眼眶有些发酸。她低下头，沉默了很久，才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长生……我是不是……挺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