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矿业?”张浩一愣,低声对李明说,“听着有点耳熟啊?”
李明若有所思:“好像……来的时候路上那帮混混提过?”
陈长生慢条斯理地切下一小块牛排,放入口中细细品味,仿佛根本没听到对方的叫嚣。直到咽下食物,用餐巾擦了擦嘴角,才缓缓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王鹏。
他的眼神深邃而平静,没有丝毫波澜,却让王鹏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悸。
“餐厅是我们先订的,也是我们先用的。”陈长生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没有让的道理。请回吧。”
王鹏被这种无视的态度激怒了,尤其是在几个美女面前,他觉得面子挂不住,脸色一沉:“小子,别给脸不要脸!你知道‘西南矿业’在本地意味着什么吗?信不信我让你在这地界待不下去?”
他身后的跟班也开始起哄,言语间充满了威胁。
就在这时,管家阿杰快步走了过来,挡在了王鹏和陈长生之间,语气依旧客气,但眼神锐利:“王少,请您自重。陈先生是我们营地最尊贵的客人,请您不要打扰他和朋友的用餐。否则,我只能请安保人员请您离开了。”
“安保?呵!”王鹏嗤笑一声,“阿杰,你一个打工的,敢跟我叫板?信不信我跟我叔说一声,让你在这干不下去?”
阿杰面色不变,只是微微抬手。不远处,两名身着黑色制服、身形健硕的安保人员立刻上前一步,目光冷峻地盯着王鹏一行人。这正是之前路上出现的那支专业安保小队的人。
王鹏脸色微变,他认得这些安保人员的气质,绝不是普通保安。但他仗着家世,仍强作镇定,指着陈长生对阿杰说:“好!阿杰,你有种!为了个外地小子得罪我!你给我等着!” 他又转向陈长生,恶狠狠地说:“小子,你也给我等着!这事儿没完!”
就在他气急败坏地准备撂下更多狠话时,陈长生却忽然开口了,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闲聊:
“王鹏,‘西南矿业’王总的侄子是吧?”
王鹏一愣:“是又怎么样?”
陈长生轻轻晃了晃手中的香槟杯,看着杯中金色的气泡,淡淡地说:“听说你叔叔最近为了‘黑水河’那个新矿的环评,跑省里跑得挺勤的?好像……卡在林业厅那边了?”
王鹏的脸色瞬间僵住,眼中闪过一丝骇然!这件事是他叔叔最近焦头烂额的核心机密,这个外地小子怎么会知道?!
陈长生没等他反应,继续慢悠悠地说:“还有,你们公司那笔用矿山开采权做抵押,从‘城市发展银行’贷的款,下个月就要到期了吧?现在银根收紧,续贷……恐怕没那么容易吧?”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王鹏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恐,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这些关乎家族企业生死存亡的绝密信息,竟然被一个陌生的年轻人如数家珍般道出!这背后的能量和信息渠道,让他不寒而栗!他身边的跟班们也全都吓傻了,大气不敢出。
陈长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放下酒杯,目光再次落到王鹏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有功夫在这里争一个吃饭的位置,不如多想想怎么帮你叔叔渡过眼前的难关。请吧,别影响我们用餐的兴致。”
说完,他便不再看王鹏一眼,转头对阿杰说:“阿杰,麻烦让厨房再上一份甜点。”
王鹏僵在原地,额头冷汗直冒,刚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只剩下巨大的恐惧和狼狈。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在阿杰和安保人员冷峻的目光下,以及同伴惊恐的拉扯中,灰溜溜地、几乎是连滚爬爬地逃离了悬崖餐厅,连句狠话都没敢再留。
餐厅里恢复了安静,悠扬的小提琴声再次响起。
张浩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半天没回过神来。
“长……长生……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张浩结结巴巴地问。
陈长生笑了笑,切下一块甜点:“吃饭吧,甜点要化了。”
轻描淡写,仿佛刚才只是赶走了一只聒噪的苍蝇。
众人看着陈长生,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他们再次意识到,这位同龄的伙伴,其深度和能量,远超他们的想象。这场山野奢宴,在经历了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波后,终于回归了它应有的浪漫与奢华,而陈长生那份深不可测的从容,也深深地烙印在了每个人的心中。
山野奢宴,恶客临门。于悬崖星空之下,面对地头蛇的嚣张挑衅,非但不惧,反而轻描淡写点破其家族企业生死命门。以信息为刃,以格局为锋,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