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的京城,雪下得格外得劲。
鹅毛大的雪片子不知疲倦地往下砸,把整个西山别墅区都给埋进了一片纯白里。
屋里的地暖烧得再旺,也挡不住窗户外面透进来的亮堂白光。
“程昱!别睡了!”
沈瑶一脚蹬开那床昂贵的鹅绒被,也不怕冷,穿着单薄的真丝睡裙就跳到了窗台上,脸贴着玻璃往外看。
“下雪了!你看,院子里的雪得有半米厚了!”
床上那团黑影动了动。
程昱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鸡窝头坐起来,灰色的真丝睡衣扣子崩开了两颗,露出一大片结实精壮的胸肌。
他眯着眼,还没从梦里醒透,但身体已经本能地去摸床头的遥控器,要把室温再调高两度。
“几点了?”
嗓音带着晨起特有的沙砾感,听得人耳根子酥麻。
“管他几点!”
沈瑶从窗台上跳下来,直接扑到床上,整个人骑在他腰上,也不嫌硌得慌,微凉的小手捧住他的脸就开始乱揉。
“起来!我要堆雪人!”
“快点!那是朕的江山!朕要去巡视!”
程昱被她揉得没脾气,嘴角无奈地扯了扯。
他顺势搂住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的细腰,大手在上面的软肉上狠狠掐了一把,带着点起床气和惩罚的意味。
“还没断奶是吧?多大的人了还堆雪人。”
嘴上骂着,身体却很诚实。
五分钟后。
两个裹得像球一样的身影站在了院子里的雪地里。
沈瑶穿了件大红色的长款羽绒服,颜色在雪地里扎眼得很,像团在雪原上燃烧的火。
头上戴着个带毛球的白色针织帽,只露出一张被冷风一吹就粉扑扑的小脸。
程昱一身黑色的冲锋衣,没戴帽子,雪花落在他漆黑的发丝上,化成了晶莹的水珠,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清冷又禁欲。
当然,如果忽略他手里拿着的那把别墅园丁用的红色大铁锹的话。
“我要个大的!那种能把你装进去那么大的!”
沈瑶指挥起人来那是毫不手软,指着院子正中央最厚的雪地发号施令。
程昱叹了口气。
堂堂千亿集团掌门人,在这零下十几度的天儿里,认命地弯下价值连城的腰,开始铲雪。
“嚓——嚓——”
铲雪声在安静的早晨显得格外解压。
沈瑶也没闲着。
她没带手套,说是那样抓雪没手感。
她团了个小雪球,眼神狡黠地在程昱宽阔的背影上打转。
瞄准。
发射!
“啪!”
松散的雪球在程昱那件冲锋衣的后背上炸开,散成了一片白雾。
程昱动作一顿。
他缓缓直起腰,转过身。
金丝眼镜上还挂着一层薄薄的水汽,让他此刻的眼神看起来有些朦胧,却更加危险。
“手滑?”他似笑非笑。
“没滑,就是冲你打的!”
沈瑶不但不跑,反而挑衅地扬了扬下巴,又团了一个更大的,双手捧着,“怎么着?
程总今天要在这雪地里跟我讲讲规矩?”
程昱把铲子往雪堆上一插。
“规矩?”
他一步一步朝她走过来,黑色的靴子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
“在我这儿,我就是规矩。”
他摘下黑色的皮手套,随手扔在雪地上。
沈瑶一看形势不对,尖叫一声,转身就要跑。
可惜,厚厚的雪地和笨重的雪地靴成了最大的阻碍。
还没跑出两步,后脖领子就被人一把揪住。
紧接着,天旋地转。
她没感觉到预想中摔在雪地里的疼痛,因为有人在最后一刻,把自己宽阔厚实的背垫在了
“噗通!”
两个人叠罗汉一样倒进了刚堆了一半的巨大雪堆里。
雪花飞溅。
沈瑶整个人趴在程昱身上,两人的呼吸在冰冷的空气里纠缠在一起,化作白色的雾气。
“跑?往哪跑?”
程昱的一只手扣着她的后脑勺,不让她抬头,另一只手紧紧箍着她的腰,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
身下是冰冷刺骨的雪地,怀里却是男人滚烫如火炉般的胸膛。
这种极致的冷和热交织在一起,刺激得沈瑶浑身都在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