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痒到了心尖尖上。
“咔哒。”
一声轻响。
一小牙弯月状的指甲片落下来。
他剪得很认真,金丝眼镜稍微往下滑了一点,露出一截挺直的鼻梁。
每剪一下,还用大拇指的指腹在她趾头那个敏感的圆弧上摩挲一下,确实没有棱角扎人才算完。
这画面太魔幻了。
沈瑶看着看着,心里那股酸胀劲儿又涌上来了。
“程昱。”她突然喊了一声。
“嗯?”
男人头也没抬,正专注地对付她的小脚趾,“是不是剪疼了?”
“要是让人看见你程大少爷这会儿捧着女人的臭脚当修脚工,我看程氏明天的股价得跌停。”
沈瑶嘴上从来不饶人,全是刀子。
程昱终于剪完了最后一下。
他吹了吹那些碎屑,又不知道从哪掏出一管护手霜,或者是身体乳,也没看牌子,反正是高定那个系列的。
挤了一坨在掌心,化开。
然后包裹住她微凉的脚丫,不紧不慢地按揉。
从脚心涌泉穴,到每一根脚趾缝。
这种亲密,比在床上的肉搏还要赤裸,还要让人脸红心跳。
他抬起头,黑眸直勾勾地撞进她的眼睛里。
“你是臭的?”他反问。
没等沈瑶回嘴,他突然低下头,在那只刚被他修整得如同艺术品般的脚背上,重重地亲了一口。
“就算是臭的,我也乐意闻。”
“……”
沈瑶的脸“腾”地一下全红了,连耳朵根都烧得慌。
这个老流氓!
骚起来简直没边了!
她猛地抽回脚,一脚踹在他坚实的胸肌上。
“滚蛋!恶心死了!”
程昱也不恼,顺势握住她踢过来的脚踝,往怀里一拉。
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归零。
他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把人圈在沙发和自己胸膛这方寸之间。
那种带着极强侵略性的雄性荷尔蒙瞬间铺天盖地地压下来。
“这就恶心了?”
他鼻尖蹭着她的鼻尖,声音压得极低,像是要把人的魂给勾出来,“我还有更恶心的事想干,沈总要不要试试?”
沈瑶的心跳得像是擂鼓。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这双刚才还在为她剪趾甲的手,这双能为她扫平商场荆棘的手,此刻正紧紧地扣着她的腰。
深情从来都不在那句“我爱你”里。
而在他半夜为你热的那碗粥,在你湿着头发时他递过来的那块毛巾,在他哪怕再累也愿意跪下来为你剪趾甲的那几分钟里。
她眼底的那点子“嚣张”慢慢散了,化成了一滩春水。
她抬起手,勾住了他的金丝眼镜框,轻轻一摘。
“咣当。”
眼镜被随手扔在地毯上。
没了镜片的遮挡,男人眼底那几乎要化为实质的欲望再也藏不住。
“程师傅,”沈瑶凑上去,在他唇角印了一个吻,“那就让我看看,你的手艺……”
“到底有多好。”
程昱眼里的火苗,“呼”地一下,成了燎原大火。
这一夜。
西山别墅的灯,亮了很久。
至于那些高冷的、不近人情的、杀伐果断的面具,统统都被扔在了门外。
在这里,只有最原始、也最滚烫的两个人。
以及,怎么爱都爱不够的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