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居然还有事情瞒着她!
“去年年初就安排了。”
程昱见她惊讶的模样,反而得意地挑了挑眉,“是他们公司前台的一个小姑娘,嘴甜人也机灵。
我给她开了月薪两万。
工作内容很简单,就是专门负责盯着英伟男的一举一动,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向我汇报。”
他修长的手指卷起沈瑶的一缕发梢,放在鼻尖轻嗅,眼神里带着一丝狡黠:
“所以啊,现在你知道老头子为什么花了十年时间,都从瀛海要不回这笔烂账了吧?
不是他没本事,是英家太难缠,他不想把事情闹得太难看而已。
但我不同,我可没什么顾忌。”
沈瑶听完,先是一愣,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之前的紧张和凝重瞬间消散了不少。
她伸出藕臂,主动勾住程昱腰间的名牌皮带,用力往自己这边一拽,两人再次紧密地贴合在一起。
她学着他之前的样子,膝盖也故意微微顶了顶他要害的下方,眼神妩媚又带着一丝挑衅:
“程昱,你这家伙,可真是越来越阴险了。”
她踮起脚尖,在他耳边吐气如兰:“不过……我喜欢。”
沈瑶松开手,纤细的手指顺势滑入他西裤的口袋,准确无误地摸出了那串沉甸甸的车钥匙。
“所以,为了奖励你的‘坦诚’,今晚你睡客房。”
她将车钥匙在空中抛起来,又稳稳接住,对着他眨了眨眼,“程大少爷,你的那辆黑色路虎,借我用用。
我要去趟律所,办点正事。”
“沈瑶!你敢!”
程昱眼看自己不仅没占到便宜,连车都要被“征用”,顿时急了,低吼一声,猛地扑了上来,想要抢回车钥匙。
沈瑶早有防备,灵活地一闪,却还是被他缠住。
两人在办公桌边推搡起来,程昱仗着身高力气,将她整个人死死地压倒在宽大的办公桌上。
桌面上的钢笔、文件硌得沈瑶后背生疼,文件夹、资料更是“哗啦啦”掉了一地,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沈总监——”
就在这千钧一发,暧昧横生的时刻,陈志明的声音又一次如同魔咒般在门外响了起来,带着一丝焦急,“法务部那边把您要的补充材料送过来了,您看是现在拿进来,还是……”
“操!”程昱气得骂了句脏话,动作僵住,只能悻悻地从沈瑶身上爬了起来。
他觉得陈志明这小子今天一定是故意跟他作对!
沈瑶趁机迅速整理着自己被弄皱的真丝连衣裙和散乱的头发,脸上飞起两抹红霞,却依旧保持着镇定,朝门外喊道:
“放门口就行!我等会儿自己去拿!”
等门外陈志明的脚步声再次消失在走廊尽头,程昱已经一屁股瘫坐在旁边的真皮沙发上,双手用力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咬牙切齿地低吼:
“我迟早有一天,要把这小子给开了!太他妈没眼力见儿了!”
沈瑶走到办公桌后,从随身的包里摸出小镜子和一支崭新的嫣红色口红,对着镜子仔细地补着妆,烈焰红唇让她更添几分艳光。
“陈志明是我大学同学,当年还帮我占过不少座呢。”
她漫不经心地抿了抿唇,将口红盖好放回包里,语气轻飘飘的,“你要是敢动他,就试试看?”
程昱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不敢再多言。
“对了,”沈瑶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头,对着程昱吩咐道,“跟你那个安插在瀛海的前台小妹打声招呼,让她明天见到我的时候,装作不认识我,免得打草惊蛇。”
程昱立刻举起双手,做投降状,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容:“遵命!沈总监!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忽然又想起一件事,神色一凝:“等等,瑶瑶,你这个时间点,去律所干什么?
要对付英伟男,我给你的那些黑料应该足够了啊。”
沈瑶将冰凉的录音笔小心翼翼地塞进胸前衬衫内侧的暗袋里,金属外壳紧贴着她温热的皮肤,带来一丝奇异的触感。
她抬起头,看着程昱,一双狐狸眼微微眯起,闪烁着狡黠而危险的光芒:
“当然是去找一个……能把英伟男那小子直接吓得屁滚尿流、乖乖掏钱的东西。”
她对着程昱神秘地眨了眨漂亮的眼睛,红唇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你猜猜看,咱们德高望重的王老师,去年亲自参与起草的那部《涉外民事关系法律适用法》中,关于境外债务追偿与资产冻结的补充条例,具体到第十七条第二款,写的是什么?”
程昱闻言,微微一愣,脑中飞快地思索着。
王院士可是商务部泰斗级的人物,他参与起草的条例,那绝对不是闹着玩的。
就在他愣神的这几秒钟功夫,沈瑶已经踩着七公分的高跟鞋,“哒哒哒”地走出了办公室,高傲得像即将出征的女王。
空旷的走廊里,很快传来她清脆利落的打电话的声音,隐隐约约可以听见:
“喂,张律师吗?是我,沈瑶。
对,关于一项境外资产的冻结申请和强制执行程序,我想跟您详细咨询一下……”
程昱脸色微变,心中警铃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