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卫东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沉重了几分。
这已经不是“优秀”可以形容的了，这是“恐怖”。
周黎的声音继续响起，像是在为这场名为“沈瑶”的个人秀进行报幕。
“语言能力，英语专业八级水平。
我们找到她参加全国大学生英语辩论赛的视频，全程作为四辩，总结陈词，发音、逻辑、气场，堪比专业外交翻译。”
“同时，她精通法语。”
程卫东的太阳穴开始突突直跳。
“精通到什么程度？”他沙哑地问。
“她在校外，兼职给法国驻华大使馆的一位商务参赞的孩子做法语家教。”
周黎平静地投下又一颗炸弹，“时薪，四位数。”
“……”
程卫东彻底说不出话了。
他靠在椅背上，感觉自己几十年来建立的对“女大学生”的刻板印象，正在被这份履历碾得粉碎。
工薪家庭？
小城出身？
这些不是她的短板，反而成了她恐怖能力的最佳注脚！
意味着她没有任何背景可以依靠，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己一个人，一拳一脚打出来的！
“还有……”
周黎似乎觉得火候还不够，翻到了最后一页。
“她从大二开始，就利用课余时间，以个人名义，为三家初创科技公司提供财务咨询和税务规划服务。
我们查过，这三家公司，去年都成功拿到了A轮融资，目前市场估值都在九位数以上。”
“等等！”
程卫东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她……她一个人？一个学生？”
“是的，一个人。”周黎点头。
“嘶——”
程卫东倒吸一口凉气。
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在巨大的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完了。
全完了。
他原本以为，这只是一个段位高一点的捞女，想用美貌换取一张豪门长期饭票。
他有的是办法对付这种女孩，给她一笔钱，给她一个好的工作机会，或者干脆用程家的权势施压，让她知难而退。
可现在呢？
他看着桌上那份履历，感觉那不是一个女孩的资料，而是一个……披着少女外衣的华尔街之狼！
程卫东忽然感觉背后一阵发冷。
一个如此聪明、如此有能力、如此有野心，偏偏又拥有顶级美貌的女孩……
她接近程昱，她的目的，绝对不是一张饭票那么简单。
她要的，可能远比他想象的要多得多！
她可能不是想嫁入豪门。
她……是想成为豪门本身！
甚至，是想将程家，变成她版图中的一块！
“这个沈瑶……”
程卫东停下脚步，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复杂和忌惮，“她的人际关系呢？私生活呢？总有……能抓住的把柄吧？”
周黎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程董，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她的社交圈子极其简单。
宿舍、图书馆、教室，三点一线。
没有混乱的男女关系，没有负面评价，甚至连一张在夜店拍的照片都找不到。”
“她自律得像个苦行僧，执行力强得像一台精密机器。
老师对她赞不绝口，同学对她，评价只有两个字——”
“‘大神’。”
周黎合上文件夹，做了最后的总结。
“程董，这个女孩……背景干净得像一张白纸，履历却辉煌得像一部传奇。
她没有短板，或者说，她把自己所有可能成为短板的地方，全都变成了最坚硬的铠甲。”
“如果我们把她当成一个普通的、想嫁入豪门的女大学生……我们，可能会输得很惨。”
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窗外的阳光正好，给这座金融帝国的顶层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
但程卫东只觉得遍体生寒。
他第一次，对儿子看上的一个女孩，生出了一种无力感。
甚至……是一种恐惧。
他挥了挥手，声音疲惫。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程董……”
“密切关注她的一举一动。”
程卫东的眼睛眯了起来，闪烁着危险的光，“还有，把这个周末……我那个私人酒会的安保，再升一个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