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凉亭内,茶香袅袅,阳光透过藤蔓缝隙,在石桌上洒下细碎的光斑。阿柔、朱竹清、朱竹云三人相对而坐,气氛在阿柔温和的引导下,渐渐多了几分家常的松弛。
阿柔轻轻放下手中的白玉茶杯,目光温柔地扫过对面神色各异的姐妹二人。朱竹云脸上带着惯有的、略显刻意的温顺笑容,眼神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与忐忑。朱竹清则依旧清冷,垂眸看着杯中浮沉的茶叶,仿佛对周遭一切都漠不关心,但微微绷紧的指尖却暴露了她并非全然平静。
阿柔唇角微弯,露出一抹了然又带着几分促狭的笑意,语气依旧柔和,却仿佛不经意地投下了一颗石子:
“说起来,跟你们俩说个事哈。”她声音轻柔,像在聊家常,“紫玉姐姐那边……前些时日,已经正式成为夫君的妻子了,而且……是有了夫妻之实的。”
“噗——咳咳!”朱竹云正端起茶杯要喝,闻言猛地被呛到,剧烈地咳嗽起来,茶水溅湿了前襟,她也顾不上了,只是猛地抬起头,美眸瞪得溜圆,难以置信地看着阿柔,脸上瞬间血色尽褪,又迅速涌上复杂的红晕!
妻……妻子?!夫妻之实?!
朱紫玉?!那个曾经高高在上、视她们如蝼蚁、又与她们有着复杂恩怨的姑母(虽无血缘)?!她……她竟然……!
巨大的震惊、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以及一丝连她自己都说不清的惶恐,瞬间淹没了朱竹云!她一直以为,自己凭借隐忍和讨好,或许能在夜尘大人心中占据一席之地,甚至……也曾暗暗期盼过那个“妻子”的名分。却没想到,朱紫玉竟然走在了前面,而且是以如此……彻底的方式!
她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的朱竹清。
朱竹清的反应没有朱竹云那般剧烈,但握着茶杯的手指却骤然收紧,指节泛白!她猛地抬起眼,清冷的紫眸中第一次出现了清晰可见的震动与……一丝凌厉的光芒!朱紫玉!那个带给她无数痛苦和屈辱的女人!她竟然……!一种混合着恨意、不甘与某种被冒犯感的情绪,在她心底翻涌。但很快,这情绪又被一种更深的无力感取代——在绝对的力量和意志面前,过往的恩怨,似乎都显得如此苍白。
阿柔将姐妹二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了然。她轻轻拍了拍朱竹云的后背,帮她顺气,语气带着安抚,却又意味深长:
“你呀,竹云,”阿柔的目光落在朱竹云身上,带着一丝看透的了然,“心思活络,懂得进退,夫君也是看在眼里的。不必心急,该是你的,终究跑不了,不过也马上了。”
这话如同甘霖,瞬间浇灭了朱竹云心中的慌乱与酸涩,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巨大的惊喜与期待!“不过也马上了”!阿柔姐姐这话,几乎就是明示了!她强压下激动,连忙低下头,声音带着颤抖:“竹云……明白!多谢阿柔姐姐提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