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须调查？”夜尘侧过头，目光落在她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的绝美侧脸上，那眼神深邃得仿佛能映照出她灵魂深处的黑暗与痛苦，“你的恨，你的怨，你的不甘……都写在这双漂亮的眼睛里了。”
他的目光太过直接，太过深邃，让比比东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她想要反驳，想要呵斥，但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在这个男人面前，她所有的伪装和坚强，都显得如此可笑。
夜尘轻轻叹了口气，这声叹息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让比比东激荡的情绪莫名地平复了一丝。
“其实，你恨错了人，也怨错了人。”夜尘的声音带着一丝缥缈，“毁掉你的，是力量的滥用和人性的丑恶，而非某个具体的人。困住你的，是你自己画地为牢的心。”
他伸出手指，指向浩瀚的星空：“世界很大，何必总将自己困于过去的泥沼？你看这星空，何等辽阔？以你的天赋和心性，若早年能遇明师，得授大道，如今的成就，又岂止区区一个武魂殿教皇？”
若早年能遇明师……
这句话，如同惊雷，在比比东脑海中炸响！
她怔怔地看着夜尘那完美得不真实的侧颜，感受着他身上那股浩瀚如星海、深不可测的气息。一个荒谬却又无比诱人的念头，不受控制地滋生出来——
如果……如果当年她遇到的不是千寻疾，而是眼前这个人……
如果教导她、引领她的是他……
那她的人生，会不会完全不同？她会不会不用经历那些黑暗和痛苦，不用变得像现在这样冰冷和扭曲？她会不会……也能像普通女子一样，拥有被珍视、被呵护的可能？
这个念头一旦出现，便如同野草般疯狂蔓延！她看着夜尘，眼神中充满了极致的复杂——有震撼，有茫然，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向往和悔恨？
【叮！攻略目标比比东内心产生强烈假设性后悔与对宿主的向往感，心理防线出现巨大裂痕。对宿主本尊‘夜尘’好感度剧烈波动，当前好感度：-20（恨意减弱，强烈好奇与特殊依赖感滋生）。奖励抽象点+1500。】
夜尘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知道火候已到。他不再多言，只是静静地陪她站着，仰望星空。
夜风吹拂着两人的衣袂，星光洒落在他们身上。这一刻，站在权力顶峰的孤寂女教皇，与神秘莫测的谪仙临尘，构成了一幅奇异而和谐的画卷。
比比东的心，彻底乱了。恨了二十年，怨了二十年，支撑她的信念，在这一刻，似乎被动摇了。而动摇她的，不是力量，不是权势，而是眼前这个男子几句轻描淡写的话语，和他身上那种令人无法抗拒的、仿佛能包容一切、指引一切的……神秘魅力。
她第一次发现，除了仇恨和权力之外，这个世界上，似乎还有别的……值得期待的东西？
而这一切，都源于身边这个，让她又恨又怕，又忍不住想要靠近的……神秘男人。
夜尘知道，攻克这位女教皇最坚硬的外壳，需要的不是强攻，而是引导她自己去质疑，去向往。当她开始假设“如果”的时候，她就已经输了。
这盘棋，他越来越接近将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