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眼那份闪着微光的聘书，又看了看角落里仿佛事不关己的寒渊，最后目光落在自己那台显示着个位数存款的电脑屏幕上。
“津贴……具体多少？”她听见自己干巴巴地问。
谢科长脸上的笑容加深了几分，报出了一个让陈一一心脏漏跳一拍的阳间货币数字。
“当然，这只是基本津贴。”谢科长意味深长地说，“若有突出贡献，另有绩效奖金。而且，作为特约观察员，您在处理一些‘非正式’事务时，也能获得一定的……便利和支持。”
陈一一沉默了。这诱惑，有点大。不仅能解决经济危机，似乎还能获得一层官方（虽然是阴间的）保护色。
“我需要考虑一下。”她没有立刻答应。
“当然可以。”谢科长爽快地将聘书留在桌上，“给您三天时间考虑。若有任何疑问，可随时通过名片上的方式联系我。告辞。”
他再次对着寒渊的方向礼貌颔首，然后提着公文包，步履从容地离开了。
店铺里恢复了安静。
陈一一拿起那份沉甸甸（心理上）的聘书，看向终于睁开眼的寒渊。
“你怎么看？”
寒渊银灰色的眸子扫过聘书，语气平淡：“意料之中。彼等惯用此等手段，笼络亦监视。”
“那我是接，还是不接？”
“利弊参半。”寒渊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灰扑扑的巷子，“接，可得一时安稳，些许资源，亦能借此窥探阴司动向。不接，则自在些，但麻烦不会少，且需独自应对。”
他回过头，看着陈一一：“选择在你。然，无论接与不接，真正的风雨，不会因一纸聘书而止息。那‘推手’虽暂退，其根未除。井底之物，亦非永眠。”
陈一一捏着聘书，感觉像是捏着一个烫手但裹着糖衣的山芋。
她叹了口气，把聘书随手扔在桌上，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再说吧，先看看这季度‘津贴’能不能准时发。”
她现在更关心的是，今晚的泡面，是吃红烧牛肉味，还是老坛酸菜味。
以及，角落里那位白吃白住的“顾问”，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有点“顾问费”的自觉。
哦，还有。
下一个登门的，不知道又会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她看着门口那串轻轻晃动的风铃，心里清楚，她的“喜剧驱鬼”生涯是彻底结束了，但属于“阴阳平衡守护者（临时工版）”的、充满未知和……贫穷（希望只是暂时的）的新篇章，才刚刚翻开第一页。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