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卢卡和邓布利多恢复了走走停停的节奏,白天穿越荒原,夜晚在帐篷里休息。邓布利多一边根据探测仪的指引调整方向,一边向卢卡传授各种魔法知识,从高深的变形术原理到古代魔文应用。
有时,他们也会坐在篝火旁,邓布利多为他剖析魔法界的现状和潜藏在光鲜表象下的暗流,尤其是关于纯血二十八家族的历史和影响。卢卡越听越是不屑,这些家族的所谓荣耀,竟仅仅源于血脉中未曾混入麻瓜血统,这让他对这个魔法界的迂腐和狭隘感到一阵失望。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天色阴沉得如同被泼了浓墨。厚重的乌云低低压着苏格兰高地绵延的草甸,空气中弥漫着山雨欲来的湿冷气息。风声呜咽,吹拂着齐腰高的枯黄草丛,形成一片起伏不定的浪涛。
卢卡紧跟在邓布利多身后,两人如同两道剪影,悄无声息地穿行在这片荒芜之中,朝着北方一片怪石嶙峋的丘陵地带前进。
邓布利多手中,那个黄金探测仪正剧烈地颤动着,指针不再摇摆,而是死死指向前方,被无形的力量吸引。仪器表面的魔文持续散发出灼热的金光,显示出目标近在咫尺。
“这次的信号比我们之前遇到的任何一次都要强烈,教授。”卢卡压低声音说道,他的目光警惕地扫过四周嶙峋的怪石和枯死扭曲的树木,“能量凝练得可怕,看来我们找到了一个真正的大家伙。”
邓布利多微微颔首,半月形眼镜后的蓝色眼眸中锐光一闪,但同时也难掩一丝深切的疲惫。长时期的风餐露宿,加上屡次满怀希望却又失望而归,确实让这位年迈的巫师感到身心俱疲,甚至偶尔会对自己选择的道路产生一丝怀疑。
“的确如此,”他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如此凝聚且充满恶意的魔法残留,极不寻常。但愿这次我们能找到真正的魂器吧。”
他们的脚步最终停在了一个毫不起眼的山洞口前。洞口被浓密得近乎诡异的黑色荆棘和湿滑的藤蔓层层掩盖,若非探测仪那不容置疑的指引,绝难被发现。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流从洞穴深处逸散出来,夹杂着泥土的腥气和如同陈年墓穴般的腐朽味道,令人不寒而栗。
“就是这里了。”邓布利多的声音轻得几乎融入了风中。
两人没有贸然进入。卢卡从那个施加了无痕伸展咒的随身口袋里,开始有条不紊地取出各种珍贵的施法材料:研磨得极细、在昏暗光线下微微发亮的月光石粉末;闪烁着冷冽银辉的秘银丝线;几瓶颜色各异的魔法液体;还有数块早已刻满复杂古代符文的黑色基石。
“教授,”卢卡一边熟练地清点材料,一边冷静地分析,他的思维清晰而缜密,“根据探测仪的反应强度和这种独特的气息判断,里面的存在很可能具有高度的自主意识和强大的魔法能力。”
“贸然进入,一旦发生正面冲突,我们很难保证能瞬间制服它,若是被它逃脱,或者争斗引发过大的魔法波动,都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我建议,还是按照我们之前的成功经验,先在外部布下一个足够强大的复合禁锢法阵,再进入探索。”
“就按你说的办,孩子。”邓布利多颔首同意,对于卢卡在魔法阵方面的造诣和谨慎态度,他早已十分信赖。
“那么,请您用老魔杖负责稳定和锚定空间节点,”卢卡指向山洞周围几个特定的方位,那里隐隐散发着微弱的魔力波动,“这个法阵需要覆盖整个山体内部结构,必须确保没有任何能量缝隙。我们要做到万无一失,让它进得来,出不去。”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两人全身心投入到复杂而精密的魔法阵布置工作中。卢卡主导着整个过程,他对古代魔文的理解和魔法阵原理的精通展现得淋漓尽致。他精确地将月光石粉末洒成闪烁着微光的弧线,将秘银丝线小心翼翼地埋入刻划出的轨迹中,在关键节点处稳稳埋下符文基石,并滴入特定的魔法液体作为能量引导。
邓布利多则依言挥动老魔杖,那接骨木魔杖尖端流淌出磅礴而柔和的魔力,如同最灵巧的手指,将卢卡勾勒出的阵纹牢固地“钉”在现实的空间结构之上。强大的魔力波动使得周围的空气都产生了细微的扭曲,连光线都似乎出现了短暂的折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