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要是把阿爹捆起来,关在这个房间里,不让他出去见任何人。
这样阿爹就永远不会离开她了,也不会有别的女人跟她抢阿爹了。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她就猛地摇头,用力捶了捶自己的脑袋。
不行!那是自己的阿爹啊!是从小照顾她长大的阿爹!她怎么能这么对他?
可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掉,心里的矛盾像一团乱麻——她不想失去师傅,更不想失去阿爹。
要是……要是三个人一起生活呢?
阿爹还是她的阿爹,师傅还是她的师傅,这样是不是就好了?
可这个想法很快又被她掐灭了。
不行!阿爹只能是她一个人的!
师傅再好,也不能分走阿爹的注意力!
她不想看到阿爹对师傅笑,不想看到阿爹接过师傅递的东西,不想看到他们站在一起的样子!
晚晚蜷缩在床上,怀里紧紧抱着那件青布衫,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灰团跳上床,用头蹭了蹭她的手背,发出温顺的“喵”声,可她却没像往常那样摸它的头,只是一个劲地哭。
不知道哭了多久,院门口传来了宝马的响鼻声——是林砚回来了。
晚晚赶紧擦干眼泪,把青布衫藏在枕头下,躺下来,闭上眼睛装睡。
林砚推开房门,看到床上的晚晚,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晚晚,醒了吗?阿爹回来了,给你带了后山的野果。”
晚晚缓缓睁开眼睛,眼角还带着未干的泪痕,声音沙哑:“阿爹……你回来了。”
“怎么哭了?”林砚立刻慌了,坐在床边,手轻轻擦过她的眼角,“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灰团欺负你了?”
晚晚摇摇头,坐起身,盯着林砚的眼睛:“阿爹,你去后山砍的树呢?木凳修好了吗?”
林砚的眼神瞬间躲闪了一下,他干咳了一声:“哦……树砍了,放在后山了,木凳……木凳没找到合适的木料,下次再修。”
“是吗?”晚晚往前凑了凑,鼻尖几乎要碰到林砚的脸颊,眼神里满是探究,“阿爹,你是不是在骗我?你根本不是去砍树了,对不对?”
林砚的脸瞬间涨红了,连忙扭过头,站起身:“晚晚,别胡思乱想,阿爹怎么会骗你?我……我去给你做桂花糕,你乖乖待着。”
说完,他几乎是逃也似的走出了房间。
晚晚看着他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了然——阿爹果然在骗她。
他和师傅之间,一定有秘密。
晚上,林砚做了桂花糕,晚晚却没什么胃口,只吃了一小块就说困了,回房睡觉去了。
林砚以为她只是累了,没多想,自己收拾完也回房休息了。
晚晚一夜无眠。
她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脑子里全是阿爹和师傅站在池塘边的画面,全是阿爹躲闪的眼神,全是自己被瞒着的委屈。
她翻来覆去,直到天快亮了,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
第二天早上,晚晚刚起床就看到林砚站在院子里,手里拿着传讯符,不知道在跟谁说话,语气很温和。
晚晚的心又提了起来——阿爹是不是在跟师傅联系?是不是今天还要去后山约会?
可接下来的一整天,林砚都待在家里。
他陪着晚晚修炼,给宝马添灵草,中午做了晚晚喜欢的灵草鸡,下午还陪灰团玩了一会儿,完全没有要出去的意思。
晚晚的心渐渐放了下来,或许……昨天真的是她误会了,阿爹和师傅只是商量事情?
可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自己否定了。
要是真的是生辰的事,阿爹为什么不跟她说?为什么要躲闪?
肯定是她昨天偷偷跟踪被阿爹发现了,所以阿爹才故意待在家里,想让她放心。
晚晚的鼻子又酸了,她抱着头蹲在房间的角落,心里又疼又慌。
她想去找阿爹问清楚,可又怕得到不好的答案;她想去找师傅,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她的身上,可她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只觉得自己像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
只能蜷缩在角落里,守护着仅有的,关于阿爹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