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家?”苏婉卿红着眼眶,声音带着哭腔,“娘!张元宝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他欺负百姓,还赌钱打人,这样的人是好人家吗?我喜欢的是砚舟哥哥,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只想嫁给他!”
“陈砚舟?那个穷书生?”苏父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不屑,“他一个连自己都养不活的穷酸,能给你什么?你跟着他,只能喝西北风!我告诉你,这门亲事我和你娘已经定了,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就在这时,人群外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的年轻男人跑了过来。
手里紧紧攥着一个木雕——那是一个小小的莲花木雕,边缘被磨得光滑,显然是经常拿在手里摩挲。
“婉卿!”男人跑到苏婉卿身边,喘着气,把木雕递到她手里,“我听说你被家里人追,就赶紧过来了。别怕,有我在。”
苏婉卿看到男人,眼泪瞬间掉了下来,接过木雕紧紧抱在怀里:“砚舟哥哥……我好怕,我爹娘非要我嫁张元宝,我不想跟你分开。”
“陈砚舟!你还敢来!”苏父看到陈砚舟,火气更大了,指着他的鼻子骂道,“都是你这个穷酸书生勾引我女儿!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缠着婉卿,我就打断你的腿!”
陈砚舟脸色发白,却还是挡在苏婉卿身前,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却格外坚定:“苏伯父,我和婉卿是真心相爱的,我知道我现在穷,但我会努力读书,以后一定会让婉卿过上好日子的。求您别逼她嫁给张元宝,好不好?”
“呸!你还想让我女儿等你?等你考上功名,我女儿都老了!”苏母啐了一口,对着家丁喊道,“还愣着干什么?把小姐拉回去!把这个穷酸书生赶走!”
家丁们连忙上前,伸手就要拉苏婉卿,陈砚舟想拦,却被一个家丁推得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差点摔倒。
晚晚看得生气,拉着林砚的手小声说:“阿爹,他们太过分了!那个哥哥好可怜,我们帮帮他们吧!”
林砚点了点头——他最见不得这样的事。
更何况,他从苏婉卿和陈砚舟身上,看到了几分灵汐和陆承渊的影子,只是他们比灵汐和陆承渊幸运,至少现在还有机会争取。
他上前一步,挡在陈砚舟和苏婉卿身前,看着苏父苏母,语气平静却带着力量:“苏老爷,苏夫人,婚姻大事,讲究的是两情相悦。”
“你们强行逼苏小姐嫁给她不喜欢的人,就算嫁过去了,她也不会幸福的。张元宝的名声在青溪镇不好,你们难道真的想让女儿一辈子毁在他手里吗?”
“我们女儿的事,不用你管!”苏父瞪着林砚,“你再不让开,我就叫官差了!”
“好啊,那就叫官差来。”林砚不慌不忙,“正好让官差评评理,看看是你们强迫女儿嫁人有理,还是张元宝欺压百姓有理。我想,官差也不会助长这样的风气吧?”
苏父苏母对视一眼,脸色都有些难看——他们当然知道张元宝的名声不好,也知道官差虽然收了张家的好处,却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偏袒,真要是闹到官差那里,说不定还会惹麻烦。
林砚看出了他们的犹豫,趁机对苏婉卿和陈砚舟使了个眼色,压低声音说:“我刚才过来的时候,看到镇西有一条小路,通往后山,那边没人看守,你们从那里走,能避开人。”
他一边说,一边从储物戒里拿出一小袋干粮和几两银子,塞到陈砚舟手里,“这些你们拿着,路上用。”
苏婉卿和陈砚舟眼睛一亮,连忙对林砚鞠躬:“多谢公子相助!大恩大德,我们没齿难忘!”
“快走吧,别耽误时间。”林砚催促道。
苏婉卿和陈砚舟转身就往镇西跑,苏父苏母见状,急得跳脚:“拦住他们!快拦住他们!”
家丁们连忙要追,却被林砚轻轻一拦——他没用力,只是伸出手挡在他们面前,眼神平静地看着他们。
不知为何,家丁们看着林砚的眼睛,竟觉得浑身发僵,脚步像灌了铅一样,怎么也迈不开。
“你……你别拦着我们!”为首的家丁咽了口唾沫,却还是不敢上前。
林砚看着苏父苏母,摇了摇头:“苏老爷,苏夫人,强扭的瓜不甜。就算你们把苏小姐拉回去,她也不会甘心的,说不定还会做出更极端的事。何必呢?”
“我们的女儿,我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苏母气急败坏地喊道。
苏婉卿和陈砚舟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镇西的巷口,再也看不见了。
苏父苏母气得浑身发抖,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对着林砚骂骂咧咧:“都是你多管闲事!我们苏家跟你没完!”
林砚没跟他们计较,只是笑了笑,转身拉着晚晚回到宝马身边。
灰团已经醒了,正蹲在晚晚的肩膀上,金色的眼睛扫过苏父苏母,像是在警告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