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路前换衣,巧逗父女(2 / 2)

红凝却摇了摇头,指着那件灰色粗布外衣:“就这件,再拿一件深褐色的,耐脏。”

她说着,从荷包里掏出银子,干脆利落地付了钱,连价都没还。

晚晚看着她选的衣服,心里的警惕稍微松了点,却还是没放下戒备,只是小声对林砚说:“算她识相,没选花里胡哨的。”

红凝去布庄后院换衣服时,林砚和晚晚就在前院等着。

晚晚抱着小猫,坐在凳子上,时不时探头往后院看,生怕红凝耍什么花样。

林砚则跟老板聊了几句最近的路况,老板说 “最近山里不太平,有马贼出没,林镖师带女眷赶路,可得多小心”,让他心里的不安又重了几分。

没一会儿,红凝就从后院走出来了。

晚晚还在小声嘀咕:“肯定能变丑!粗布衣服最显老了,她穿了肯定没之前好看,阿爹就不会看她了!”

小手攥得紧紧的,连怀里的小猫都被她捏得 “喵呜” 了一声。

林砚无奈地揉了揉她的头,心里却没抱太大期望 —— 红凝那双桃花眼、那身段,就算裹块破布,恐怕也藏不住底子。

他正想着,布帘 “哗啦” 一声被掀开,红凝从里面走了出来。

浅灰色的粗布外衣罩在她身上,领口和袖口都缝着简单的针脚,是最普通的农家款式,连个花纹都没有。

可衣服刚一上身,却像是被施了法术似的 —— 腰间的带子轻轻一束,刚好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下摆垂到膝盖,走路时随着步子轻轻晃,反而衬得她身姿愈发挺拔。

原本束在脑后的头发松了些,几缕碎发垂在脸颊旁,被风一吹,拂过她露在面纱外的眉眼,竟添了几分清雅的韧劲,半点没有粗布衣服的糙气。

她走到阳光底下,抬手轻轻捋了捋耳边的碎发,动作自然得很,却让林砚下意识地愣了愣 —— 明明是最不起眼的灰色,穿在她身上,却比镇上富家小姐的绫罗绸缎还耐看。

布庄老板也凑过来看,眼睛都直了,忍不住咂舌:“姑娘这身段、这气质,穿啥都好看!这粗布衣服,我卖了十几年,还是头回见有人穿得这么雅致!”

晚晚怀里的小猫 “喵” 了一声,像是在附和老板的话。

晚晚自己却傻了眼,小嘴张得能塞进个小包子。

原本攥紧的拳头慢慢松开,又猛地攥紧,小声跟林砚抱怨:“阿爹!怎么会这样!粗布衣服怎么一点用都没有?她还是那么好看!比上次那个卖胭脂的姐姐还好看!”

语气里满是失望,还有点藏不住的着急 —— 她本来以为衣服能 “丑化” 红凝,结果反而让红凝多了种不一样的好看,阿爹会不会更注意她了?

林砚回过神,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拍了拍晚晚的背,算是安慰。

他看向红凝,挠了挠头,语气里带着点哭笑不得:“红姑娘,这样确实比之前的纱裙方便多了,也…… 也低调些。就是你这模样,穿啥都藏不住,走在路上,还是容易让人多看两眼。”

他说着,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粗布短打 —— 同样是粗布,他穿就像个普通镖师,还是常年跑山路的那种,跟红凝比起来,简直是云泥之别。

(唉,人比人真是气死人,这姑娘天生就是衣架子,我就算穿再好的料子,也还是这副糙样,真是穿啥都拯救不了。)

红凝似乎没听出他话里的自嘲,只是笑了笑,抬手整理了一下袖口,语气温和:“只要不惹马贼注意就好,好看不好看的,倒无所谓。林镖师觉得没问题,我们就出发吧?”

她说着,眼神不经意间扫过林砚,又很快移开,落在晚晚身上 —— 她自然看出了晚晚的失望,心里忍不住觉得好笑,这小丫头,护爹护得也太紧了,倒像是怕自己抢了她的宝贝似的。

晚晚还没从 “计划失败” 的失落里缓过来,听到红凝要出发,立刻拉着林砚的袖子,小声说:“阿爹,我们走慢点!我还想再看看布庄的小玩意儿,说不定能找到给大猫磨爪子的木板!”

她才不想让红凝和阿爹走太近,多待一会儿布庄,就能多隔开他们一会儿。

林砚知道女儿的小心思,却没点破,只是笑着对红凝说:“红姑娘不着急吧?晚晚想给猫买点东西,咱们耽误一会儿再走也不迟。”

红凝点了点头,眼神里带着点纵容:“没事,孩子喜欢就好,我等着你们。”

她站在原地,看着晚晚拉着林砚跑到旁边的小摊子前,踮着脚尖跟摊主讨价还价,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

林砚一边帮晚晚挑木板,一边时不时回头看红凝 —— 她站在阳光里,穿着朴素的粗布衣服,却像株长在田埂上的芦苇,看着普通,风一吹,却有说不出的韧劲和好看。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想着:算了,好看就好看吧,至少比之前穿纱裙安全多了,只要别引来马贼,其他的都不重要。

而晚晚挑着木板,眼睛却时不时瞟向红凝,心里暗暗下定决心:就算红凝穿粗布衣服也好看,她也要盯紧点!绝不能让红凝靠近阿爹,阿爹只能是她一个人的!

买完东西三人就赶着马车往江南方向走。

宝马拉着马车,蹄子踏在土路上,发出 “嗒嗒” 的声响;小猫趴在晚晚怀里,睡得正香。

红凝坐在马车里,偶尔掀开帘子,看看外面的风景,眼神里带着点放空;林砚牵着缰绳走在前面,晚晚跟在他身边,时不时跟他说几句话。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暖融融的,连风都带着点桂花的甜香。

林砚回头看了一眼马车里的红凝,又看了看身边的晚晚,心里突然觉得,或许这场护送,也没他想的那么糟糕。

可他不知道,红凝坐在马车里,正悄悄摸着腕上的金镯子。

她看着外面掠过的风景,心里暗暗告诉自己:就这一次,就当是圆自己一个梦,等到了江南,就跟他们告别。

而晚晚走在林砚身边,小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角,眼神时不时扫向马车里的红凝。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等送完这个红姑娘,就赶紧带阿爹回望仙山,以后再也不让阿爹接这种有女客人的镖了,阿爹只能是她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