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院的桂花香气还没散，苏清漪的身影就出现在青石板路口。
她依旧穿着一身月白长袍，凝霜剑斜挎在腰。
“晚晚，该回紫霞峰了。”
苏清漪走到石桌旁，目光落在黏着林砚的晚晚身上，清冷的眉眼间多了几分无奈。
晚晚正扒着林砚的胳膊看他收拾东西，闻言立刻抱住他的胳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师傅，让我再留一天嘛！阿爹做的桂花糕还没吃够，而且我还想跟阿爹学做桂花糕呢！”
她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带着浓浓的撒娇意味，脸颊蹭了蹭林砚的袖子。
“阿爹也舍不得我走，对不对？”
林砚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心里也软了，看向苏清漪：“苏长老，不如就让她再留一天吧？毕竟晚晚和我分开了这么长时间.......”
苏清漪的眉头皱了皱，眼神掠过两人紧握的胳膊，心里的担忧又冒了上来。
（晚晚都十八岁了，还这么黏着林砚，连牵手、拥抱都毫不避讳........难道……晚晚对林砚的感情，不是单纯的依赖？）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强行压了下去。
（不可能，晚晚是林砚一手带大的，从小就黏他，只是依赖罢了,肯定是我想多了.......）
她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拗不过晚晚：“罢了，就再留一天。但明天必须回宗，到时候可不许再撒娇了。”
“谢谢师傅！”
晚晚立刻破涕为笑，抱着林砚的胳膊晃了晃，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
苏清漪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离去，脚步却比来时沉重了些。
那股莫名的担忧，像根细小的刺，扎在心里，挥之不去。
苏清漪刚走没多久，一道淡粉色的身影就从云端落下，正是凌素。
她依旧穿着那身绣白梅的襦裙，羊脂玉簪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脚步轻缓，像踩在云朵上。
“林公子，晚晚丫头。”凌素的声音温柔，带着几分笑意。
虽然眼睛看不见，却准确地朝着林砚的方向走来。
林砚连忙起身迎接，从厨房拿来剩下的桂花糕，又倒了杯灵茶。
“凌素长老，您怎么来了？快坐，尝尝刚做的桂花糕。”
晚晚的警惕瞬间拉满，下意识地往林砚身边挪了挪，几乎要贴在他身上。
眼神紧紧盯着凌素，像只护食的小兽。
（这个长老怎么又来了？还总盯着阿爹，不会是想抢阿爹吧？）
凌素在石凳上坐下，指尖轻轻碰到茶杯，抿了一口，语气带着几分怀念：“真香，多谢林公子款待。”
她转向林砚的方向，嘴角弯了弯。
“我来看看你，几日前我便来过，可那时候你不在，今天总算赶上了。”
看我？
林砚愣了一下，手里的桂花糕都忘了递出去：“长老您……找我有事？”
凌素轻轻点头，语气直白得让空气都凝固了：“嗯~，想你了，就来看看。”
林砚：“……”
（好家伙，这太上长老也太直白了！我这是走了什么桃花运？怎么连百岁高龄的太上长老都……）
晚晚心头一紧，连忙站到林砚和凌素中间，死死抱着林砚的胳膊，像只炸毛的小猫。
“凌素长老！您可是青云宗的太上长老，怎么能说话如此轻佻？”
凌素被她逗笑了，眼底闪过一丝温柔：“晚晚丫头，别紧张。”
她伸出手，准确地摸到晚晚的头顶，指尖轻轻揉了揉。
“我对林公子没有非分之想，只是单纯的思念而已。他身上有云河哥哥的气息，我忍不住想靠近而已.......”
单纯的思念？
林砚和晚晚脸上满是尴尬——这话听着，怎么更暧昧了？
凌素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容易让人误会，连忙摆手，语气带着歉意：“抱歉抱歉，可能是我没说清楚。自从云河哥哥走后，我很少与人说话，言辞不当，还请见谅。”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
“我只是……太想念他了，一靠近林公子，就能感觉到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