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酒楼是为了玩连锁加盟套路,摊子铺开,震荡效应扩大,海产便再也不用担心爆仓。
只是他没想到,开酒楼利润会这么大,一年的营收预测惊人,即便砍半,也不是小数目。
他对天朝吃货信心十足,到时别说自家渔场那点产量,海禁也会被投机者钻得千疮百孔!
渔业的最大危机一直埋在他心底,出海捕捞是犯禁勾当,做大之后,必定迎来血雨腥风。
死道友不死贫道,大伙一起顶雷渡劫吧!
沙千里跑去柜台亲自核算一遍,依旧不敢行动,假装和张昊商量诸般开店事宜,又拖了几天。
眼见酒楼每日食客盈门,再也坐不住,推销海产账目结清,急吼吼与刘骁勇一块乘船回江阴。
张昊午睡正酣,被人推醒,见裘花一脸猥琐站在床边,坐起来摸摸汗湿的前心后背,发觉幺娘又趁他睡熟把门窗关上了。
指指窗户,裘花赶忙过去打开,依旧一脸荡笑,张昊的起床气说来就来,吼道:
“你又在厨房偷吃啦?没有你做这个贱样干啥,家里来人啦?没有就滚!”
“不是,少爷,花魁来啦。”
裘花咽着口水贱笑。
“哦,也算是好消息,哪家的?你干什么吃的,不问个青红皂白就来禀报?”
张昊趿拉上呱嗒板去前面。
人在宋嫂屋里,咦,这不是那个身段妖娆,波涛汹涌的清倌人咩?
小姑娘年纪太小呀,肯定没啥人脉资源,哭哭啼啼,就这还想来茶间做事?
宋嫂正在小声问话,听到外面动静,赶紧收声,笑着转身说:
“一个女孩子家家,哭成泪人,大伙都是没办法,我只好把她带过来劝劝,前面还忙,我先过去,东家有事再叫我。”
张昊进屋嫌气闷,又退出来,一头撞到后面裘花身上,气得大叫:
“大伙忙得不可开交,你很闲是吧?去厨房择菜宰鸭子去!”
裘花忙不迭称是告退。
妈的,这般绝色,伤心如此,我见犹怜啊,这是哪家楼子的头牌?待我去找宋嫂打听一下下。
“院里凉快,去外面坐。”
张昊搬椅子出来,又转去夹道,喝叫值班坊丁打茶水,端着茶壶茶盏回来,见小娘很听话,乖乖的坐在树荫里抹泪,一身嫩绿绉纱衫,月白湖罗裙,下映着高底花鞋,给她倒上茶水说:
“别哭了,怎么回事?说说看。”
宝琴捏着帕子擦擦眼,泪水狂飙如泉,哇的一声,噗通跪到地上,泣不成声说:
“妈妈听说我想来这边,便要把我初红卖给轻粉楼一个老头子,奴家还记得公子的话,无奈只能来试试,求公子救我!”
死丫头跪得好干脆,张昊做明人有些年头了,依旧不喜欢人家跪他,忙起身伸手虚扶。
“快起来说话。”
宝琴膝行几步,抓救命稻草似的紧紧抓住他手,哭得那叫一个昏天暗地。
任张昊说什么也不管用,只得去搀扶,小娘竟然抱住他腿,大有孟姜女哭倒长城之势。
“放手!有话好好说,你不说我咋帮你啊?”
张昊头回遇见这种事,小娘抱得死紧,鼻涕眼泪蹭了他一身,干着急没办法,总不能一脚掀开吧。
宝琴把抹了生姜汁的绢子偷偷塞怀里,哭诉道:
“七千两银子啊,我哪里有钱,公子救我啊!”
张昊无奈道:
“我服了你,放开手好不好,愿意你就留在酒楼做事,银子我出总行吧,松手!”
“真哩?”
宝琴呆了一下,仰脸见他点头,心说怎会这么简单?
亏我一夜算计,至少也让我说个做牛做马,结草衔环,愿荐枕席呀?
莫非,小兔崽子看上我了?
她心中窃喜,泪眼巴巴叫恩人,松开手,又要磕头。
张昊忙伸手拦住,安慰说:
“不用这样,银子我先给你垫着,好好做事,不愁还我。”
还要还啊!难道不是看上我了?
宝琴心里咯噔一下,抽泣着连连点头。
“我一定还,愿给公子做牛······”
张昊一口打断:
“不用做牛做马,我也不需要,安心做事就行,赶紧起来。”
“嗯,奴家多谢公子大恩大德,哎呀。”
宝琴作势欲起,大概是跪得久了,摇晃一下又要跪下,下意识伸手去抓,就是抓的地方不正确,只顾当下,忘了其它。
张昊嗷的一嗓子,弯成了大虾米。
宝琴惊慌去扶,歉意十足,又去方才抓握处揉了揉,累累垂垂不算小,好像没毛。
张昊惨叫连连,流泪弓腰躲闪。
宝琴见那物什没反应,心说不会是抓坏了吧,怎么比妈妈说的还要娇嫩不济?
还有,这小子个头与我差不多,恁大的人,那里为何不扎毛,难道啥也不懂?
看来自己最大的倚仗,难有用武之地呀?
她心里各种嘀咕,嘴里又甜又糯哄道:
“姐姐不是故意的,你还小,那个地方不敢受伤,晚上我给你看看,揉揉就好了,乖,可不要对人说,不然我就真的没法活了。”
张昊一脑门冷汗,拧巴着苦瓜脸,哼唧唧挪到椅子上坐下,那滋味,谁蛋疼谁知道。
宝琴满脸歉意,端茶给他也不理会,有些手足无措,咬着唇瓣,报以楚楚可怜的无辜大眼。
张昊仰脸望天,半天才缓过来劲儿,擦擦疼出来的泪花,闷声闷气问:
“你哪家阁楼的?把前后情况给我说一下。”
“吓死我了。”
宝琴拍拍胸口,长睫挂泪,眼波蒙蒙,松口气的小模样,噘嘴软糯糯埋怨他:
“你没事就好,人家都快急哭了。”
明明生了个狐媚脸,却是一副垂髫幼女的娇憨作派,大概任何男人都无法抵抗这种诱惑。
张昊硬生生把眼睛从她调皮的胸口挪开,不觉又滑向身腰弧线,赶紧端茶喝一口压压惊,心说有容、乃大,好一个可啪的小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