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宁七年的初冬,寒风裹挟着政治斗争的肃杀之气,席卷江淮。墨兰坐于兰台,指尖在舆图上缓缓划过,如同一位棋手在推演着天下大局。内宅的风波、边境的危机、朝堂的变局,皆在她冷静的权衡中化为棋盘上的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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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宅风云·金氏伏诛
金吴氏被逐后并未死心,竟暗中联络被林噙霜处置过的仆役家眷,散布“林氏挟孕揽权,意图侵吞韩氏家产”的谣言,更试图通过韩大夫人娘家施压。
这日清晨,林噙霜捧着账册求见韩大夫人,温声道:“亲家夫人,老身清查旧年账目,发现金氏商号三年前以次等绸缎冒充上品,虚报价格,致使府中损失白银千两。这里是人证物证。”她抬眼看向面色骤变的韩大夫人,“更查出金吴氏之子,在漕运衙署当差期间收受贿赂,私放违禁货物...此事若闹大,恐怕会牵连韩氏清誉。”
韩大夫人颤抖着翻看证据,终于认清娘家嫂子的真面目。林噙霜适时递上茶盏:“依老身看,不如让金氏退回赃款,举家迁往别处安置。既全了亲戚情分,也保全韩氏颜面。”
当日下午,金家车队灰溜溜离开扬州。经此一事,韩大夫人彻底放权,林噙霜握着婆婆的手柔声道:“您永远是韩府的老封君,琐事交给老身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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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关急策·夜不收初成
边关密报再至:辽军斥候已深入边境百里,种将军急需擅长侦查的精锐。
墨兰立即召见荆红:“从流民中挑选三十名善骑射的孤儿,要无牵无挂的。”她将一枚令牌放在案上,“带他们去城外别庄,按《纪效新书》的法子训练。记住,不要教花架子,只教杀人术。”
荆红领命离去后,墨兰又吩咐青竹:“让北地的商队设法收购辽军制式箭簇,我要知道他们的工艺水平。”她望向窗外纷飞的落叶,“告诉种将军,开春前会有一支‘民间商队’给他送去五十匹战马。”
深夜里,墨兰抚着孕肚对林噙霜轻叹:“娘,这些孩子本该在父母膝下承欢...”林噙霜为女儿拢了拢衣襟:“乱世求生,你给他们活路,他们自当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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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波澜·新相示好
吕惠卿推行“手实法”,要求商户自报财产。扬州商界人心惶惶,唯恐重蹈“市易法”覆辙。
这日,韩络带回惊人消息:吕惠卿的亲信路过扬州,特意提及“韩夫人善经营”,暗示可以特批漕运特许。
墨兰闻言冷笑:“这是要我们当杀鸡儆猴的那只鸡。”她当即吩咐苏娘子:“将产业分明暗两份账册,明账准备上报,暗账即刻转移至海外商队。”
又对长榆道:“你去见那位大人,就说韩家愿带头遵行新法,但求宽限三月。”她轻抚茶盏,“再让说书人传唱前朝清查田产逼反百姓的旧事...”
三日后,特许权落到与吕家联姻的商号手中,而韩家产业因“率先申报”获颁“诚信商户”匾额。青竹来报:“吕相得知扬州商界平稳,甚是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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