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平三年的初秋,江宁官邸的桂花开的正好,空气里浮动着甜沁的香气。墨兰晨起时,忽感一阵熟悉的晕眩与烦恶,扶着妆台缓了半晌。经验告诉她,这与怀嘉哥儿时的感觉一般无二。她轻轻将手覆上尚未有任何变化的小腹,眸中神色复杂难辨——有为人母的天然喜悦,亦有在这个关键时期,计划被打乱的审慎与凝重。
一、 喜讯暗藏 权衡利弊
墨兰并未立刻声张,只悄悄唤来最贴身的周妈妈,请了绝对可靠的大夫隔帘诊脉。确认是喜脉,已近两月。
“夫人脉象流利有力,只是近日似有些思虑过甚,还需宽心静养为宜。”老大夫叮嘱道。
墨兰颔首,厚赏了大夫,嘱咐暂且保密。
独自坐在窗下,她抚着小腹,冷静地分析着利弊。
利处:子嗣繁茂,无论对韩家还是对盛家林栖阁一脉,都是锦上添花,能进一步巩固她正室夫人的地位。韩络必定欣喜,夫妻纽带更为紧密。
弊端:孕期与生产后的调养,势必会分散她的精力,减缓她布局的节奏。身体的不便,也会限制她的行动。在这个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愈发汹涌的时节,这无疑是一种“弱点”的暴露。
然而,墨兰终究是墨兰。短暂的权衡后,她眼中便恢复了惯常的沉静与睿智。弊,可以转化为利;弱,亦可伪装成强。
二、 以静制动 布局调整
既已确诊,墨兰迅速调整了策略。
她首先将喜讯告知了韩络。果然,韩络喜出望外,对她更是呵护备至,连带着处理公务都仿佛添了无穷干劲。墨兰顺势而为,以“需安心静养”为由,逐渐减少了外出应酬的频率,一些不甚重要的官眷往来,便委托苏娘子或身边得力的妈妈代为周旋。
此举看似退居幕后,实则将她从一些无谓的社交中解放出来,更能专注于核心事务。
对于麾下各条线的事务,她也做出了相应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