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康泰医药的空壳资质，套取的医保基金，还有给医生的‘介绍费’，哪一样是你自己挣的？”负责抓捕的民警冷笑一声，“你叔张志强已经被抓了，你就别挣扎了。”
张明的脸瞬间没了血色，袋子“咚”地掉在地上，现金撒了一地，在警灯下泛着刺眼的光。他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突然哭出声：“我不该听我叔的……我不该贪这个钱……”
同一时间，滨海市医保局的办公楼里，郑刚正坐在办公室里翻看文件——他是市医保局药政科科长，也是张志强背后的保护伞之一。门被推开时，他还以为是下属送材料，抬头看到林晓和检察官赵刚，脸色瞬间变了。“你们……你们怎么来了？”
“郑科长，你利用职权给康泰医药大开绿灯，帮张志强掩盖高价采购的事，收了他多少好处？”林晓拿出转账记录，“去年你女儿出国留学，学费是张明的空壳公司付的，这事你忘了？”
郑刚的手指发抖，抓起桌上的水杯想喝水，却把水洒了一身。“我……我是被张志强逼的……我不是故意的……”
“逼你？你收好处的时候怎么不说被逼？”赵刚冷冷地说，“现在证据确凿，你就跟我们走一趟吧。”
从凌晨四点到上午八点，全域收网行动持续了四个小时。200余名警力分成12个小组，在3个县同步行动，共抓捕涉案人员45人——6名县医保局局长、8名医院院长、3名医药公司法人、12名药店老板、8名市场监管和卫健委官员，一个都没跑。查封的12家公司里，康泰医药、惠民药店等“空壳”“黑店”被彻底清查，冻结资金5000余万元，收缴的赃款赃物折合8000万元，堆在纪委的仓库里，像一座沉重的警钟。
上午九点，载着涉案人员的警车列队驶离各县。清河县的街道上，不知何时站满了市民——刘建国拄着拐杖站在最前面，李大爷拎着刚买的药盒，还有之前被强制做检查的老太太，他们看着警车缓缓驶过，突然自发地鼓起掌来。掌声越来越响，从零星几声到响彻街道，像潮水一样漫过整个县城。
刘建国看着警车远去的方向，抹了把眼睛，对身边的李大爷说：“抓得好！这些贪官被抓了，以后我们开药不用再花冤枉钱了！”
李大爷点着头，手里的药盒攥得紧紧的：“是啊，以后医保能正经用了，咱们老百姓的日子也能踏实了。”
警车里，张志强看着窗外鼓掌的市民，突然把脸埋在膝盖上，发出压抑的呜咽声。他想起刚当医保局局长时，在就职仪式上说“要守护好老百姓的救命钱”；想起第一次收受贿赂时，告诉自己“就这一次”；想起那些被高价药坑苦的老人，想起自己用赃款买的别墅和豪车——此刻，所有的谎言和贪婪，都在市民的掌声里碎得稀烂。
车队驶离清河县时，林晓掏出手机，给陈谨发了条消息：“收网完成，45人全部到案，证据确凿。”
没过多久，陈谨回复过来，只有一句话：“百姓的掌声，就是对我们最好的交代。”
林晓抬头看向窗外，阳光正好，透过车窗洒在她脸上，温暖而明亮。她知道，收网不是结束——接下来的审讯、起诉、制度整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此刻，看着街道上欢呼的市民，她心里清楚，所有的辛苦和付出，都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