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07年7月5日下午14:30-7月8日晚上20:10
地点:城郊废弃仓库临时据点、暗网虚拟加密空间、罗辑别墅外围监控盲区
14:30,废弃仓库的铁皮屋顶被正午阳光烤得发烫,空气里弥漫着机油和铁锈的混合味,沉闷得让人窒息。我蜷缩在角落的阴影里,笔记本电脑屏幕的蓝光映在脸上,双眼布满血丝,指尖在键盘上飞速敲击,发出密集的“哒哒”声,像是在与死神赛跑。
上一章挂断罗辑电话后,我在玉米地里潜伏了两个小时,确认没有追兵后才转移到这个临时据点。这里是我提前准备的备用藏身地,堆满了废旧的机械零件,对外信号被厚重的铁皮和屏蔽装置双重阻隔,能勉强避开智子的精准定位——至少我希望如此。
屏幕上是暗网的加密界面,绿色的代码流像瀑布般滚动,我正在破解罗辑别墅的安保系统后台。联合国刚公布面壁计划,罗辑的安保等级瞬间提升到最高,官方派出的安保团队已经接管别墅外围防御,加上Eto的暗杀队虎视眈眈,他现在就是个被架在火上烤的靶子。
“必须拿到完整的安保布局,不然下次再想接触他,就是送死。”我咬了咬牙,灌下一口冰凉的矿泉水,喉咙里的干涩稍微缓解。系统面板悬浮在视野角落,【中级生物强化已解锁,所需能量值10.0,当前能量值4.7】,刺眼的红色数字像一根刺,扎在我心头。
解锁中级生物强化需要10点能量,现在只剩4.7,刚才激活护盾、躲避追踪已经耗光了大半。没有中级强化,我的速度、力量和感知都会受限,下次遭遇危险,能不能活下来都是未知数。
“能量,必须尽快补充能量。”我扫了一眼仓库角落的废旧发电机,起身走过去,把手按在布满油污的外壳上,激活能量吸收能力。【正在吸收废弃设备能量,每秒吸收0.01能量值】,系统提示音冰冷而机械,能量条缓慢爬升,4.8、4.9……
效率太低了。我皱了皱眉,这种废旧设备的能量残留本就不多,加上吸收转化率只有10%,想要攒够10点能量,至少需要十几个小时,根本等不及。
15:10,加密界面突然弹出红色警告,【检测到匿名黑客攻击,攻击来源未知,防御屏障剩余强度87%】。
来了!我心里一紧,手指立刻在键盘上翻飞,启动三层防御防火墙。对方的攻击极其凌厉,代码攻势像潮水般涌来,防御屏障的强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80%、75%、70%……
“是Eto的人?还是官方的网络部队?”我额头渗出冷汗,大脑飞速运转。对方的攻击手法极其专业,逻辑严密,漏洞极少,不像是普通黑客,更像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团队。
我一边抵御攻击,一边反向追踪对方的Ip地址。屏幕上的代码变得混乱,绿色和红色的字符交织在一起,像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厮杀。仓库外传来蝉鸣,聒噪得让人烦躁,阳光透过屋顶的破洞洒下来,在地面投下晃动的光斑,仿佛智子的眼睛,正死死盯着我。
16:30,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拉锯,我终于勉强抵挡住对方的第一波攻击,防御屏障稳定在65%。反向追踪失败了,对方用了多层跳板和虚拟Ip,根本查不到真实来源。
“妈的,这群人到底是谁?”我一拳砸在键盘上,按键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连续高强度的操作让我的眼睛酸胀难忍,太阳穴突突直跳,脑袋里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
不能停。我揉了揉眼睛,重新聚焦屏幕,继续破解安保系统。罗辑的生死不仅关乎他自己,更关乎我的苟命计划——有他这个面壁者吸引火力,我才能在暗中筹备逃亡,一旦他死了,Eto和官方的注意力很可能会转移到我这个“神秘预警者”身上。
18:00,夕阳西下,仓库里渐渐暗了下来。我打开笔记本电脑的背光,屏幕亮度调到最低,避免暴露行踪。外面传来零星的脚步声和说话声,是附近棚户区的居民下班回家,他们说说笑笑,讨论着晚饭吃什么,抱怨着油价上涨,对即将到来的末日一无所知。
多么讽刺。我看着屏幕上的安保图纸,心里五味杂陈。他们不知道,再过两年,三体探测器“水滴”就会抵达地球,人类引以为傲的舰队会在瞬间灰飞烟灭;他们不知道,再过几百年,黑暗森林打击会降临,地球会被降维成一幅二维画卷;他们更不知道,整个宇宙都在走向毁灭,1000亿年后的轮回重启,会吞噬所有低维文明。
而我,一个来自未来的逃亡者,只能蜷缩在阴暗的仓库里,为了苟命拼尽全力。
20:00,经过五个多小时的奋战,安保系统的外层防御终于被突破,罗辑别墅的外围监控布局图缓缓出现在屏幕上。红色的圆点代表监控摄像头,蓝色的方块是安保人员的固定岗哨,黄色的线条是巡逻路线,密密麻麻,像一张天罗地网。
“不愧是官方安保,这布局简直无懈可击。”我倒吸一口凉气,别墅外围有三层防御,内层是贴身安保,中层是固定岗哨,外层是流动巡逻队,每个角落都被监控覆盖,没有任何死角。
想要潜入,必须找到监控的盲区,还要避开巡逻队的路线,难度堪比登天。更要命的是,Eto的暗杀队肯定也在破解这套系统,他们比我更熟悉罗辑的行踪,动手的速度可能比我更快。
22:30,能量值终于涨到5.2,我停止吸收,重新坐回电脑前,开始分析安保布局的漏洞。监控摄像头有转动死角,巡逻队每半小时换一次班,中间有三分钟的空档,这是唯一的机会。
“三分钟,必须在三分钟内突破外围防御,进入监控盲区。”我在屏幕上标记出最佳潜入路线,从别墅后侧的绿化带切入,那里有一片茂密的灌木丛,是监控的死角,也是巡逻队的交接盲区。
就在这时,系统突然发出警告,【检测到智子空间波动增强,疑似正在定位当前区域】。
心脏猛地一缩,我立刻合上笔记本电脑,拔掉电源,将电脑塞进背包。智子已经锁定了这片区域,再待下去,迟早会被追兵找到。
我扛起背包,猫着腰,快速冲向仓库后门。夜色浓重,棚户区的灯光稀疏,只有几盏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芒,拉长了行人的影子。我贴着墙根,快速穿梭在小巷里,脚步轻盈,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
23:10,我回到之前的出租屋附近,没有直接进去,而是潜伏在巷口的阴影里,观察周围的动静。出租屋的门已经被撬开,里面亮着灯,隐约有身影在晃动,是警察还是Eto的人?
不敢冒险。我转身离开,朝着市区的方向走去。深夜的街道空旷寂静,偶尔有出租车驶过,车灯划破黑暗,又迅速消失在夜色中。路边的便利店还开着门,店员趴在柜台上打瞌睡,玻璃门上贴着招聘启事,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
可这份平静之下,是暗流涌动的危机。我知道,此刻的城市里,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罗辑,有无数把刀在暗处出鞘,而我,只是这末日棋局里,一颗拼命想活下去的棋子。
7月6日凌晨2:00,我找到一个24小时营业的网吧,用假身份证开了一台角落的机器。网吧里烟雾缭绕,键盘和鼠标布满油污,几个年轻人戴着耳机,在游戏里厮杀呐喊,声音嘈杂。
这种地方鱼龙混杂,信号混乱,反而能干扰智子的定位。我插上笔记本电脑,重新接入暗网,继续破解安保系统的内层防御。对方的攻击还在继续,防御屏障的强度已经降到58%,随时可能被突破。
“必须加快速度。”我深吸一口气,指尖再次飞舞。咖啡因的作用渐渐消退,困意像潮水般袭来,眼睛酸涩得几乎睁不开。我用力掐了一把大腿,疼痛感让我瞬间清醒。
活下去,必须活下去。
上午8:00,网吧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上班族匆匆忙忙地买早餐,学生们背着书包打闹。我关掉电脑,走到收银台买了一份面包和牛奶,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假装看窗外的风景,实则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普通人的生活依旧按部就班。报纸摊上的头条是“联合国面壁计划启动,人类文明迎来新希望”,路人拿起报纸,议论纷纷,脸上带着憧憬和期待。
希望?我冷笑一声,心里满是悲凉。他们所谓的希望,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谎言。面壁计划救不了人类,黑暗森林法则注定了低维文明的宿命,抗争到最后,只会是玉石俱焚。
只有苟命,只有逃离,才有一线生机。
9:30,我回到机器前,继续破解工作。系统面板上的能量值已经涨到6.3,昨晚趁休息时,我又吸收了两台废旧电脑的能量,虽然不多,但聊胜于无。
12:00,防御屏障突然剧烈波动,【检测到第二次高强度攻击,防御屏障剩余强度45%】。对方像是疯了一样,发起了自杀式攻击,不计代价地想要突破我的防御。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我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可能,“他们不是想攻击我,是想通过我的节点,渗透到罗辑的安保系统里!”
一旦被他们成功,不仅我的位置会暴露,罗辑的安保布局也会被彻底破解,到时候Eto的暗杀队就能长驱直入,罗辑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