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能量不似寻常温和，反而带着地脉深处沉凝万载的霸道，每一次冲刷都像无数滚烫的钢针，狠狠刺入骨髓深处。
“呃……”一声压抑的痛哼从齿缝间挤出，林大山的额头瞬间青筋暴起，汗如雨下，皮肤下的肌肉剧烈地痉挛跳动，仿佛有活物在皮下奔突。
他紧咬牙关，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全身骨骼在可怖的压力下“咯咯”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寸寸断裂。
旁边，林自强同样承受着石乳的淬炼。他皮肤表面泛起一层不正常的暗红色，如同被投入熔炉炙烤的铁块，高温透过毛孔喷薄而出，将身下的岩石都蒸腾起细微的白气。
剧痛如同无数细密的锯齿，反复切割着他的皮膜。
他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依靠前世无数次在运动场上突破生理极限的意志力，强行保持意识的清明，运转《磐石功》的法门，引导着那狂暴的能量一遍遍冲刷、捶打自己的皮膜。
时间在极致的痛苦中缓慢流逝，每一息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洞穴内只剩下粗重如风箱的喘息和骨骼不堪重负的呻吟。
就在林自强感觉自己坚韧的牛皮境皮膜即将被这股蛮力彻底撕裂的刹那，一股温润的韧性突然从皮膜最深处滋生出来。
仿佛经历了千锤百炼的古老皮革，那层暗红色急速褪去，皮肤表面呈现出一种坚韧、致密、隐隐带着古铜光泽的质感，如同深山中饱经风霜的老藤虬结的树皮。
一股沉稳的力量感充盈四肢百骸，仿佛能轻易承受千斤重压。牛皮境，圆满！
【牛皮境圆满，寿命+50】
爽！牛皮圆满，不夭折的话能活一百五十岁！
几乎同一时刻，林大山体内那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声陡然拔高，变得清脆悠长！“嗡——锵！”
一声奇异清鸣，如深山古寺的铜磬被无形之槌敲响，瞬间压过了暗河的喧嚣，在封闭的洞穴中回荡不绝。林大山身躯猛地一震，周身毛孔喷出淡淡的、带着铁锈腥气的灰色浊气。
他猛地睁开双眼，精光如电，一闪而逝。皮肤下，那先前还在痛苦呻吟的骨骼，此刻竟隐隐透出一种温润坚韧的玉质光泽，沉重如山的压力感弥漫开来，却又带着一种磐石般的稳定。玉骨境，小成！
父子二人对视一眼，劫后余生的疲惫中夹杂着突破的狂喜。然而，这喜悦很快被冰冷的现实浇熄——四周依旧是坚硬的岩壁，脚下是深不见底的暗河，唯一的“门”被彻底封死。
沉默在洞穴里蔓延，只有暗河永恒不变的哗哗水声，像是嘲笑他们的徒劳。
“爹，”林自强打破沉默，目光投向那翻涌着未知的墨色水面，声音带着决绝，“看来……只能从这水底找路了。”
他的视线扫过父亲身上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语气不容置疑，“我水性好，我先下去探！”
林大山张了张嘴，想阻止的话终究没能出口。儿子眼中的坚毅，如同淬火的精铁，他知道劝不住。
他只能用力拍了拍林自强的肩膀，沉声道：“小心！一有不对，立刻回来！爹在上面等你！”
林自强重重点头，深吸一口气，那气息悠长无比，仿佛要将整个洞穴的空气都纳入肺腑。
他活动了一下筋骨，新晋牛皮圆满带来的强大力量感在四肢百骸流淌，让他对这冰冷的水域多了几分底气。
他纵身一跃，像一尾灵活的游鱼，悄无声息地没入墨汁般的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