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的字迹,看着族人眼中那点微弱却真实不灭的光亮,看着面板上随着众人学习思考而极其缓慢、却持续跳动的【飞镖】、【太极拳】熟练度(教学相长效果持续),一股沉甸甸的暖流在心中涌动。
这不仅仅是识字算数。这是在蛮荒的废墟之上,在血腥的生存夹缝之中,点燃的文明星火。
是让这群被世界遗忘的“蝼蚁”,开始尝试着抬起头,用知识和智慧,去丈量、去理解、去对抗这个残酷世界的微光。
他拿起炭笔,在门板最上方,用力写下两个新的字:
希。 望。
“记住它们。”林自强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活下去,就有希望。变强,就有希望。识字明理,看得更远,希望…就更大!”
篝火噼啪,映照着门板上的字迹,也映照着每一张仰起的、在黑暗中努力寻找光明的脸庞。
夜空中,铜鼎山深处,那声带着金属质感的、令人心悸的兽吼,似乎比往日更加清晰,也更加…接近了。
铜鼎山的轮廓在晚霞中染上铁锈般的暗红,如同蛰伏的巨兽脊梁。加固后的“红草堡”内,却升腾起与肃杀山林截然不同的烟火气。
肉汤在破缸里咕嘟作响,混杂着新伐木料的清香和泥土的潮气。围墙下,几个老人正用燧石费力地打磨着新削好的骨箭镞,石片刮擦骨头的沙沙声单调而持久。
童子军的少年们在角落的空地上,两两一组,笨拙地练习着林自强教的“抱摔”技巧,汗水顺着他们尚显稚嫩的脸颊滚落,在地上砸出深色的小点。
林自强站在新垒起的了望台上——这只是一截加高的木桩平台,勉强能俯瞰堡垒内部和外围一小片区域。
他目光扫过下方,看着这方寸之地里顽强滋生的生机,感受着体内因众人劳作、修炼而持续传来的、涓涓细流般的暖意反哺(教学相长)。
【锻皮境·牛皮阶(初成)进度:5.8%】
【太极拳(劣)熟练度:3.8\/100】
【飞镖熟练度:22.3\/100】
冰冷的数字在跳动,如同生命的脉搏。他活动了一下因白日夯墙而酸胀的肩膀,牛皮阶初成带来的坚韧感抵消了大部分疲惫。
就在这时,一阵压抑的争吵声混杂着孩童的哭闹,从堡垒一角传来,打破了黄昏的宁静。
林自强眉头微皱,循声望去。声音来自蔡姓妇人暂时栖身的半间土屋。
门板被粗暴地拉开,蔡家那位以捕捉田鼠闻名的蔡寡妇,正死死拽着一个约莫十七八岁、面黄肌瘦的彭姓少年,少年手里还拎着一只刚剥了皮、血淋淋的肥硕田鼠。
“放开我!这是我抓的!”彭姓少年梗着脖子,眼睛赤红,像头被激怒的小兽。他叫彭石头,是彭家仅存的两个少年之一,性格孤僻执拗。
“呸!这鼠洞明明是我先发现的!就在我家灶台底下!你个小崽子趁我出去找水,跑来偷摘果子!”
蔡寡妇声音尖利,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少年脸上,“你彭家就剩这点偷鸡摸狗的本事了?难怪男人都死绝了!”
“你胡说!”彭石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挣脱蔡寡妇的手,另一只手竟下意识摸向腰间那把生锈的柴刀!眼中凶光闪烁!
周围几个老人和妇人被惊动,纷纷围拢过来,却没人敢上前。彭蔡两家宿怨已久,为了一口吃的,什么事都干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