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打工的。”众乞丐异口同声地回道,“上班多累啊,被领导折磨,被同事算计,还是要饭好啊,开局一个碗,收益无上限。时间自由安排,单休双休比得上吗?关键我们还不纳税,一个月几千上万的,生活美滋滋。”
“那他呢?”杨小艾指了指杜图,“他这模样,不也跟乞丐差不多,你们都是底层人,为什么要互相欺负?”
“没办法啊,我们倒想欺负上层人,可你连人家的面都见不着,所以只能底层人互害了呗。”
领头人老实地说道。
孙大海通知了附近派出所,将这些人带走后,他这才注意到,杜图又开始拿着粉笔,在水泥桥墩上一行行地写着乱码般的数字。
“杜图,你究竟在做什么?这些数字有什么含义?”
“嘻嘻,你们这帮庸人,当然看不懂了。”杜图得意洋洋地说道,“这些是彩票号码,我开彩票站十几年了,已经研究地炉火纯青。你们都以为中奖号码是随机的,不可预测,蠢货,你们错了!其实头等奖号码是可以算出来的,而这套算法,我已经掌握了!”
“你疯了吧?居然觉得彩票能计算出来?”
杨小艾实在感到不可理喻。
“嘲笑吧,尽情嘲笑吧,等我有一天中了两千万,五千万,你们就明白了,当初的自己是多么无知。真理就在眼前,你们却选择视而不见。”
此刻的杜图早就听不进任何的劝告。
没办法,孙大海只好打电话通知了杜图的家人,并把他带到精神病院,做了鉴定,确诊他是偏执型精神障碍。
原来杜图多年来一边做着彩票生意,一边研究着中奖的规律,这些年累计买了五六百万的彩票,家里其实负债累累了。
而蓝向天中奖,更是刺激了杜图的脑子,他越发坚信自己是正确的,幸运之神迟早会眷顾他的。
为了不让别人打搅他,他就跑到了人迹罕至的铁路桥
“杜图,赌徒,这样的男人,没救了。”
杨小艾无奈地评价道。
“所以啊,男人一定要远离赌毒。”
孙大海对赌博更痛恨了。
这世界有时候真有趣,中奖的是蓝向天,疯掉的却是杜图。
之后经过调查确认,杜图这些天一直待在铁路桥这边,也没有和任何可疑人员联系过,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所以他的嫌疑最后也被排除了。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着,赎金的交付时间到了。
蓝向天心中焦虑不安,因为一千万的数额并未凑够。
电话铃响了,是绑匪的电话。
“蓝向天,你我约定的时间到了,一千万人民币,现金,准备好了吧。”
“大哥,还差一点,就差一点,再给我几个小时,我肯定能凑够的!”
“哼!”绑匪轻蔑一笑,“我还以为,为了老婆孩子,你愿意付出一切,可你居然跟我耍心眼?”
“我,我没有骗你啊,我已经很努力地在筹钱了,可你只给了我四十八个小时,时间来不及的,银行等单位办事效率没那么快的。”
蓝向天说话都带着哭腔。
“闭嘴!你就是在跟我讨价还价!”绑匪被激怒了,“好,既然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那我就送你一个礼物,相信你收到过后,会改变态度的!”
电话挂断了。
“喂,喂?喂!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警告你,不许你动她们,哪怕一根汗毛都不许!”
蓝向天声嘶力竭地吼着。
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
李钢和关仁川都清楚,绑匪的话,意味着什么。
“立刻追踪手机号,定位,如果能确保人质的方位,就立马行动。”
李钢下达了命令,但关仁川对此不抱希望,因为绑匪既然敢连线这么久,就一定有全身而退的办法,到时候,他拿人质的生命相要挟,警方必定投鼠忌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