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将身体借给月娘娘,那个人在过后就跟消失了一样。
晚上,两父女坐在门槛上,看着天上的残月,心里想着事情,都不开口。
“别担心,闺女。”
徐志国说到这句话的时候,突然想到了曾经和妻子分开时候的那句话。
怪不得说再次回来的她可能不再是她,原来已经料到会有这一天。
徐宥宁知道,原本十八岁的命劫,被妈妈和星墨联手挡住了,就连爸爸都收集了无数阴德,成为了月娘娘降世最关键的一环。
而她,好像一点忙都没有帮上。
“爸,对不起,我拖累你们了。”
“傻闺女。”徐志国苦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顶,“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
“你外婆早就跟我们说过后果,而我跟你妈也做好了承担的准备。”
“又芳二十来岁的时候,性子最为嫉恶如仇,老是跟我抱怨,为什么六道传人要以辅佐天道为己任。”
“但真当命运开始进行屠杀时,她却哭了好几个晚上。”
“那时候天道势弱,根本不是命运的对手。”
“我记得跟月娘娘交易的前一晚,她跟我也是像这样坐着,看着残月不说话。”
“直到天光破晓,她才笑着说,自己不应该逃避,帮助天道是她身为六道之首的责任。”
“又芳说几百年了,从人丁兴旺到被屠杀的只剩一人,大家都是负重前行,命运狡猾,没有拼死之心,很难设局于它。”
“所以你的出生,即是我们的幸运,也是捕捉命运的假象,不然也不会进行的如此顺利。”
徐宥宁轻轻靠在徐爸的肩膀上,语气释然,“不管我因何出生,都改变不了我是我的结局,不过,老爸你这扮猪吃老虎的戏倒是演的很好,明明什么都知道,还要当个透明人。”
“只要你好,你妈好,我尊重你们所有的决定。”
话音刚落,后院门突然被一双纤纤玉手推开,“我回来了!”
父女两人一愣,就着那温暖熟悉的笑容,飞快迎了上去。
星墨靠在侧边的阴影墙下,看着抱在一起的一家三口,眼里浮起一丝笑意。
“您已经决定好了吗?”天道静静站在一边,并未开口,但是声音却已经交流在两人耳里。
“听阈,你不懂,多少万年了,我终于找到她了。”
天道听阈沉默了片刻,才开口说道,“那边现在少了贪婪,肯定会起疑心,请您多加小心。”
说完这句话,原地已经不见他的身影。
星墨渐渐松了眉头,转身进入裂缝,消失在了这个温馨的月夜。
徐宥宁从来没有想过,大学有父母送是怎么样的感受。
现在她明白了,这两张如同记忆中照片上的面孔,带给她的不止是温情,还有无数个日夜的幻想。
曾经她也像今天一样,站在大学门口,看着来往接送儿女的家长、
那时候,她就在想,如果父母还在,这么多一家三口里,会不会也有他们一家。
现在,真当梦想成真时,却有了些许恍惚。
也许在出生睁眼那一刻,她就已经实现了曾经梦里的设想。
“宥宁。”不远处轩辕渺渺高兴的跑了过来,“真好,我们又是同学了,还是同宿舍,开不开心。”
徐宥宁同样笑弯了眼睛,“当然开心。”
身旁是父母,身后是爱人,面前是好友,怎么能不让她开心。
转眼又是十年过去,徐宥宁已经彻底接手了林家命理馆。
那边徐爸带着徐妈早已经开始了全国自驾游,准备将以前十八年的分别都给补回来。
而她的六路仙家,除去星墨和八爷还在身边外,其余的都去了千鲤湖修行,准备早日归位。
至于林外婆,在事情结束后,带着九旸去了黑山,打算余生定居于此。
“时间差不多了!”
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声音。
打开门,祝惊语正牵着一脸乖巧的侄子在等她。
对了,今天是水波的婚礼来着。
那人三十岁是遇到了自己的正缘,但偏偏长了一张嘴,拖到现在才最终于抱得美人归。
“走吧!我都准备好了!”
远在雪山之巅的星星很难过,这个世界没有化龙的契机,她只能继续等,可惜妈妈只能晚上来陪她。
“怎么了,我们的小公主为什么要叹气呢?”星墨一把将三岁模样的小人儿给抱了起来。
星星摇摇头,“晚上想跟妈妈睡!”
星墨一噎,“打个商量,你排到后天如何,我也想我老婆了?”
“爸爸多少岁,星星多少岁,妈妈说你这样是以大欺小...”
“是吗?那假如星星三岁,爸爸十年前大你十七岁,算一算爸爸多少岁?算对了,我晚上将老婆让给你。”
“一三得三,三七二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