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兄弟都是烈士遗孤,在军区孤儿院长大,之后入伍,成为了一名光荣的人民子弟兵。
只不过徐父天赋不高,选择退伍参与了培训,在钢铁厂一步步爬到了高级技工的位置。
而宁母亲缘更加惨淡,从小与祖父相依为命,耳濡目染之下,也成为了一名治病救人的前线医生。
后来祖父故去,才调回京市,去了市人民医院工作。
两人在原先首长的介绍下,相亲,结婚,组建了自己的小家。
徐宥宁可所谓从小是被爱包围着长大的。
父母皆逝的变故,也难怪她受不了,伤心过度下也跟着去了。
‘砰砰砰’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叫门声,“宁丫头,你好些了吗?”
听声音,是隔壁的婶子周小草。
徐宥宁从空间拿出一枚人参养气丸吃下,终于感觉周身有了力气,这才下床走出房间去开了门。
“周婶,你怎么来了?”
周小草看着徐宥宁虚弱惨白的脸色,惋惜叹气,“我看你这几天都闷在房里,怕你苛待自己,特意来给你补补。”
说着就进门将手里端着的一大碗白面做的面条放在了桌上,最上面还窝着一个金黄的鸡蛋。
“这可是我一大早去副食店排队抢的白面,知道你爱吃劲道的面条,你李叔可揉了好久,趁热吃。”
徐宥宁眼眶发红,心下感动,原身的情感还影响着这副身体,“周婶,太破费了,都不容易。”
“你这丫头,还跟我客气,放心,有我跟你叔在的一天,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想起家属院里那些碎嘴子她就生气,但眼下不好将那些难听的话,在刚失去双亲的小丫头面前说。
“谢谢叔婶。”徐宥宁肚里空虚,也知道这家人不喜欢假客气,直接坐下就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果然,面条粗细适中,劲道弹牙,是她和原身都喜欢的口感。
周婶的男人叫李大根,原本是个临时工。
后来机缘巧合下和徐正阳一起共事,老实巴交的个性,让徐父很有好感。
时不时的点拨下,也算的上是开窍,考取了正式工的名额,现在虽然不如徐父的高级技工工资高,但身为中级技术人员,一个月也有75元了。
缘分之下,李大根娶了老家村里的青梅之后,分的家属房也与他们相邻着,这一处,也将近二十个年头了。
徐宥宁正是两人在家属院第四个年头出生的。
宁母早期在前线当医生,终究是对身体有影响,好在自我调理了许久,终于生下了家里的宝贝女儿。
而隔壁的周小草常年在家务农,身体壮实,与李大根刚结婚不久,就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
因为徐父宁母的关系,徐宥宁打小记事起,就在周婶家挂着口粮。
而李婶和李叔也因为没有闺女的关系,对她格外的好。
两个名义上的哥哥,李春分和李春风更是对她百般宠爱。
这次徐父宁母的后事,就是这家人亲力亲为帮忙办的。
喝完最后一点面汤,徐宥宁喟叹出声,“谢谢周婶,还是那么好吃。”
周小草心疼的拉起徐宥宁的手,“宁丫头,你一定要想开一点,婶儿知道你难受,但是你父母都不希望看到你这样,带着他们的期许,你要过的更好才行。”
徐宥宁脸上浮现浅淡的微笑,轻轻点头,“我现在也想开了,放心吧,周婶,再说,有你和叔在,我也不算是孤身一人。”
“那就好,有事就来找我们!钢铁厂那边,你叔也去帮你谈妥了,等你养好身体后,就去接徐哥的班,虽然工资没有那么高了,但办公室工作也轻松,等以后给你物色个好婆家,我也算对语妹子有了个交代。”
“嗯,谢谢叔婶。”徐宥宁心里可惜,她不是意外穿来的,而是来做任务的,不然留在京市,上上班,也比下乡去吃苦的好,就是要辜负周婶李叔的好意了。
送走周婶后,徐宥宁才开始仔细打量起这个家来,标准的两房一厅一厨一卫。
虽然房子充满了年代感,但是却打理的井井有条,看着就让人舒心喜欢。
走进徐父宁母的房间,她本能的心里难受,鼻头发酸。
站在原地缓了一会,才找到记忆中的墙角,扒开一块砖头,从里面拿出一个木匣子。
这里面装的是全家的积蓄,一张有着两万元的存折和1568.18元的散钱,再就是一些零散的票据。
都是一些布票、粮票、油票之类的,最珍贵的应该就属那张缝纫机票了。
宁母工作忙,也一直没有去买,所以就这么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