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加藤开着姜心姌的车带着她们俩回家,两辆车前后进来,姜儒昱下车后没有进屋,而是往后院走去。楚思蔓愣在原地,很快听到了阳光房里花盆碎裂的声音,她喊道“加藤,快拦下他,快啊”
姜心姌先跑了过去,姜加藤也跟着过去,等楚思蔓赶到的时候看到姜儒昱暴跳如雷的咒骂着,姜加藤和翟晓磊两个人抱着他都控制不住他的暴怒,好几盆花被摔在地上,姜心姌蹲在旁边垂泪。他憋了一个月的情绪找到了发泄的出口。
他们俩把他拉走后,楚思蔓收拾着残局,有的还能换了盆继续养,有的彻底摔烂了。没想到这些娇艳的花儿成了替罪羊,何其无辜,她暗暗发誓一定要把它们送到庙里去。
午饭又没人吃了,楚思蔓端了两杯咖啡和蛋糕去画室,她进去后没看到姜心姌,刚要离开听到她叫自己,姜心姌抱着膝盖缩在画室的一角,“心姌,吃点儿东西”
“嫂子,这都是为什么?”她依旧蹲在那里不起来,声音悠悠的好像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
“那里可能让妈感觉舒服、放松,有寄托吧”
楚思蔓把餐盘放在地上,坐在她旁边。她们俩就这样默默的坐在角落里喝咖啡,姜心姌没有流眼泪,她的眼睛空洞呆滞,吓得楚思蔓都不敢看她。
姜加藤似乎没有太多的负面情绪,楚思蔓搞不懂他怎么可以这么从容沉静。
晚上她实在忍不住就问道“老公,你看起来不怎么难过”
“你觉得我应该难过?”
一句话把楚思蔓噎得无言以对,姜加藤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楚思蔓也站了起来想要走到他的身旁“可那毕竟是你的母亲啊”
“她只是心奕和心姌的母亲,我的母亲在我九岁的时候就去世了”
楚思蔓的腿一下子软了,她扶着桌子坐了下来,心跳的节拍完全紊乱,大脑里嗡嗡作响,大概五雷轰顶就是这种感觉吧。
姜加藤像雕塑一样岿然不动,背对着她开始讲故事
我外公是我爷爷玉器厂里的一个玉雕师父,那年工厂出了机械事故,我外公为了救一个年轻人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我外婆是少数民族,当年她不顾家人的反对,只身陪着我外公从云南来到槟洲,他们只有我母亲一个孩子。外公去世的时候,我母亲刚刚上高三。
我爷爷可怜她们母女,就让外婆来厂里上班,帮着打扫打扫卫生。然而外婆的身体不好,干不动力气活,我母亲实在不忍心看她受苦,也辍学去了玉器厂。
可能是继承了外婆少数民族的血统,我母亲容貌出众,刚一进入工厂工作就有很多追求者,这其中就有玉器厂厂长的儿子,也就是我父亲。
他们的恋情维持了将近一年,最后还是被我爷爷发现了,他坚决反对,非逼着自己的儿子和我母亲断绝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