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和宸点头。
“给你三天时间，混进老张的餐馆。尽快查出他们究竟掌控了多少事情，优先探查他们陷害李司令的的原因。”
徐力眼神坚定，有力的敬礼领过命令，然后迅速转身离开，开始去部署任务。
徐力刚离开，傅和宸就前往研究所。他想再去看看第一现场的情况，可能宋非会留下一些线索。
现场还有消防员在里里外外地确认是否还有起火点没有扑灭
实验室是单独的一个小平房，幸好火势没有波及其他的楼栋，但小平房已经是里外一片焦黑。
傅和宸跨过警戒线，消防员见是他，只是抬手敬了个礼便让开了通路。焦糊的气味混杂着水痕的潮湿扑面而来，脚下的地砖粘着炭黑的碎屑，每走一步都伴随着轻微的“咯吱”声。实验室的门窗早已在火灾中变形，玻璃碎片散落一地，原本摆放精密仪器的台架只剩下扭曲的金属骨架，像是被抽走筋骨的巨兽残骸。
他没有急于翻动表层的废墟，而是先沿着墙根缓慢踱步。宋非是这里的研究员，若要留下线索，绝不会放在显眼处——火灾现场的混乱本就是最好的伪装，但也可能让关键信息被彻底销毁。傅和宸的目光扫过墙角那扇几乎被烧得与墙面融为一体的小门，眉头微蹙：那是实验室的储藏室，平时用来堆放耗材和废弃设备，之前勘查时似乎被忽略了。
他弯腰拨开堵住门缝的炭块，用力一推，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储藏室比外面更显逼仄，架子上的纸箱大多已经碳化，唯有角落里一个被铁皮柜半掩的物件，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一丝不同于炭黑的暗红。傅和宸走过去，小心翼翼地移开铁皮柜，发现那是一个巴掌大的木质礼盒，表面虽被熏得发黑，但边缘的雕花纹路仍能辨认，盒身用暗红色的丝带系着一个工整的蝴蝶结——显然不是实验室的常规物品。
他轻轻拂去盒面的灰尘，指尖触到丝带下方贴着的一张小卡片，卡片边缘已经微微卷曲，上面的字迹却还清晰：“秦舒亲启，生辰快乐。”是宋非的笔迹，力道偏轻，带着几分文人的秀气。傅和宸的心沉了沉，秦舒是秦教授的女儿，也是李茉的好友，宋非竟会给她准备生辰礼物？这看似私人的物件，会不会藏着与案件相关的东西？他没有立刻打开礼盒，而是将其小心地放进随身的公文包——在没有确认安全性之前，任何贸然的动作都可能破坏潜在的线索。
离开九团实验室时，天色已近黄昏。傅和宸没有回办公室，而是驱车直奔王国治的住处。王国治曾是军部密码破译室的老主任，退休后隐居在城郊的老胡同里，对各类编码系统了如指掌。车子停在胡同口，傅和宸拎着公文包步行进去，木门虚掩着，里面传来阵阵墨香。
“王主任。”傅和宸轻轻推开门，只见王国治正坐在八仙桌前练字，宣纸上“宁静致远”四个字刚写罢，墨色还未干透。
王国治抬头见是他，放下毛笔，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傅小子，什么风把你吹来了？看你这脸色，是遇上棘手事了。”
傅和宸没有绕弯子，从公文包里取出那个被烧焦大半的笔记本——正是之前从李司令书房找到的、写满奇怪符号的本子，他将其放在桌上：“王主任，您看看这个。这是李司令留下的，上面的符号我们查了很久都没头绪，想问问您，军部或者您知道的范围内，有没有什么特殊的编码系统能对应上？”
王国治戴上老花镜，拿起笔记本仔细翻看。他的手指在那些扭曲的符号上轻轻摩挲，时而皱眉，时而点头。过了约莫一刻钟，他才放下本子，沉吟道：“这个编码风格很老，不是现在军部用的数字加密，倒像是抗战时期咱们用过的‘密字码’的变种。但又多了些特殊的标记，比如这个像‘星’又像‘箭’的符号，我以前在某个地下组织的密电里见过类似的。”
“地下组织？”傅和宸眼神一凛，“您能确定吗？有没有办法解码？”
“确定不敢说，但八九不离十。”王国治叹了口气，“这种编码的有密钥，要么是特定的书籍页码，要么是预设的短语。李司令既然留下这个本子，肯定把密钥藏在了什么地方。不过你也别着急，我这里有当年破译‘密字码’的资料，今晚我再比对比对，或许能找出些规律。”他顿了顿，抬头看向傅和宸，“这本子关乎李司令的清白吧？你放心，我就是拼着这把老骨头，也得帮你把它解开。”
傅和宸站起身，郑重地敬了个礼：“多谢王主任！这事关重大，麻烦您了。”他没有多留，转身离开时，胡同里的路灯已经亮起，昏黄的光晕在地面拉出长长的影子。公文包里，宋非的礼盒和李司令的笔记本隔着一层布料，却像是两条缠绕的线索，一头连着实验室的火灾，一头牵着李司令的冤案，而他知道，解开这一切的关键，或许就藏在这些看似无关的细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