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觉得，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比练武时受了伤还要憋闷。
他烦躁地踢了一脚车厢壁，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外面驾着车走的观墨吓了一跳，连忙凑近车窗小声问。
“二少爷？您没事吧？”
“…没事！”
薛允琛没好气地吼了一句。
“驾你的车！”
观墨缩了缩脖子，方才他被支开在了一旁，只瞧见碧桃姑娘急匆匆地走了，虽然疑惑却也不敢再多问。
薛允琛靠在车壁上，闭上眼睛，脑子里却反复回放着方才马车里的一幕幕。
像在回味一般。
……
碧桃低眉顺眼地跟在马车后面，夜风吹在她滚烫的脸上，带来一丝凉意，却吹不散心头的纷乱。
她悄悄攥紧了袖口，那里空空如也，那包她小心翼翼藏起来的糕点，早已在方才的混乱中遗落在了二少爷的马车里。
她心里有些惋惜，但现在，她更庆幸自己从那上头逃脱了。
队伍终于缓缓驶回了薛府。
马车停稳，碧桃立刻上前，轻轻地搀扶薛林氏下车。
薛林氏搭着她的手，踩稳了脚踏，落地后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语气带着倦意，但还算温和。
“今日你也辛苦了，回去早些歇着吧。”
“是，夫人。奴婢省得。”
碧桃恭顺应道，扶着薛林氏往锦瑟院内走去。
将薛林氏送回正房，伺候她卸了钗环，换了寝衣，碧桃才轻手轻脚地退了出来。
她独自走在回耳房的路上，月色清冷，将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她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府门的方向，二少爷的马车应该也已经到了，不知道他……
另一边。
薛允琛闷闷不乐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观墨跟在他身后，大气也不敢出，只觉得今日的二少爷格外不对劲，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又无意识地用手指碰碰自己的嘴唇，像是在琢磨什么天大的难题。
进了书房，薛允琛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盯着跳动的烛火发了好一会儿呆，突然开口叫住了正要退出去的观墨。
“观墨。”
“小的在，二少爷有何吩咐？”
观墨连忙停下脚步，躬身应道。
薛允琛皱着眉，似乎在斟酌词句，半晌才有些别扭地问道。
“你…你前些日子，是不是成亲了？”
观墨一愣，没想到二少爷会问起这个，脸上立刻堆起了憨厚的笑容，挠了挠头。
“回二少爷的话，是，小的上个月刚成的亲，婆娘是庄子上管事的闺女。”
“嗯…”
薛允琛手指敲着桌面，目光游移，声音更低了些。
“那…那你跟你家那…那婆娘，平日里…就是…成了亲的夫妻，到底…到底都做些什么？”
“啊？”观墨被他问得有点懵，一张脸瞬间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说。
“二…二少爷，您…您怎么突然问起这个…这…这夫妻之间，不就是…就是一块儿过日子嘛，吃饭，睡觉，说说话…”
“睡觉？”
薛允琛捕捉到这个字眼，立刻抬起头，眼神锐利地盯着他。
“就是…只是睡觉？怎么个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