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理解了，这不是攻击，而是……试探，是筛选。空间之贤在测试闯入者对空间法则的理解与掌控力。
“散。”林墨口中轻吐一个字，并非命令，而是一种对空间规则的“建议”。
那片锋利的法则碎片在距离他掌心寸许之地，骤然停顿，然后如同听话的孩子般，无声无息地分解，重新融入了周围的空间之中。
紧接着，更多的法则碎片涌动起来，有的化作牢笼试图禁锢，有的模拟出空间塌陷试图吞噬，有的则不断折射光线制造出无穷无尽的空间迷宫……
林墨立于舰前，身影在无数银光闪烁的法则碎片映衬下，显得无比渺小，却又仿佛与这片空间融为一体。他或指引，或偏转，或安抚，或重构……将那些袭来的空间法则一一化解。他的动作行云流水，仿佛不是在对抗，而是在与这些法则进行一场无声的交流与共舞。
他对于空间的理解，在这场突如其来的“试炼”中，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飞速提升。源初星火的“可能性”赋予了他在规则内寻找变通的天赋，地球意志的厚重让他能稳定自身不被法则同化，而观测之贤的印记，则让他能更清晰地“看”到法则运行的脉络。
艾雯和她的族人看得目眩神迷，她们星灵族天生对空间敏感，但也从未见过有人能以这种方式，如此举重若轻地应对如此密集且高深的空间法则考验。
不知过了多久，所有的法则碎片如同潮水般退去，重新隐没于虚空。中心的那个银色几何体旋转的速度缓缓减慢，最终定格。其表面，一个由更加复杂符文构成的门户，悄然洞开。
一股苍茫、古老、却又带着一丝期待意味的意志，从门户内弥漫而出。
【具备‘变量’特质，拥有‘观测’印记，理解‘空间’真意……】
【符合初步筛选条件。】
【试炼者，可入内，接受‘空间之贤’的最终考验。】
门户之后，是一片更加深邃、更加未知的空间。那里，或许藏着空间之贤真正的传承，也或许……是更加危险的绝境。
林墨回头，看了一眼伤痕累累的“远航者号”，以及舰内所有期盼与担忧的目光。
他没有犹豫，对赵锋和苏婉点了点头，又向艾雯祭司示意稍安勿躁。
然后，他转身，一步踏入了那扇银色的门户。
为了力量，为了希望，为了应对即将到来的、更恐怖的风暴，他必须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