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LY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手机。
过了一会儿，他犹豫地问：“……教练，后面还走吗？”
向曈摇头：“这个赛季我不会走了。”
她抬眸扫视众人，“但这个赛季结束之后，我会找一个新教练。”
训练室瞬间陷入沉默，空气仿佛变得凝重。
“教练！”FLY眼神急切，“我们没有这个意思——”
“和你们没关系，是我的考虑。”
向曈打断他，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一开始我就有这样的打算，只是上个转会期时间太紧、事情太多，加上市面上也没有好的教练了，便没来得及提。”
“这是你们的职业生涯，作为教练，配合我的时间和节奏已经很不负责任，更何况中途还缺席这么久，这对你们来说不公平。”
选手们低着头，谁都没有反驳。
向曈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放缓了语气安慰：“放心，我给你们找的教练，水平绝不会差。”她勾起一丝笑意，“而且我不是彻底消失，最多只是从主教练的位置上退下来，训练、战术、赛前准备……需要我的时候，我一定会在。”
空气仍然安静，她也不再催促，给他们消化信息的时间。
半晌，FLY忽然抬头，目光灼灼：“教练，那现在呢？我们要怎么办？”
向曈眼神一凛，表情从刚才的柔和瞬间变得锐利：“接下来的几天，会很累。”
她走回战术板前：“我们的打法必须重新打磨，包括阵容、对位、巅峰对决体系……所有该有的东西，必须在这几天里调整到位。”
她侧眸，扫视众人：“对手已经提前练习了半个月，我们现在起步，等于比别人慢了整整一步。”
向鱼眼神坚定：“教练，我们不嫌累！”
他看向队友：“只要能赢，什么苦我们都能吃！”
队员们一个个抬头，眼中原先的犹豫和不安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斗志。
向曈看着他们，终于露出一抹真正的笑意：“行，那就从明天开始——我会把你们之前缺的都补上来！”
“今晚我们先把前两天的比赛做一个复盘！”
......
夜幕低垂，训练室的灯终于暗了下来。
队员们都陆续离开，唯独临风磨磨蹭蹭地落在最后，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在键盘边缘划来划去。
直到房间里只剩下他和向曈两人，他才犹豫着走近了几步，低低叫了一声：“……曈姐。”
向曈正收拾战术板上的资料，闻声回头，见他神色少有的认真，不由得挑了挑眉：“怎么了？有话就说。”
临风抿了抿唇，半晌才开口：“……对不起。”
她愣了一下。
“是我太任性了。”
他垂着脑袋，声音闷闷的，“当初不该让你来做教练的，更不该把自己的梦想压在你身上……”
他的语气难得褪去了一贯的散漫，显得格外低声：“那天医生说你病倒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你也会累。”
向曈沉默地看着眼前这个平日里总是笑嘻嘻、好像永远充满了莽撞活力的男孩，此刻却像是一下子长大了几分，语气里甚至带了些懊悔。
她忽然笑了一声，抬手轻轻弹了下他的额头：“瞎想什么呢。”
临风被这一下弹得懵了懵，茫然抬头。
“你知道我是什么性格的人吧？”
她语调轻松，却斩钉截铁：“我的选择，我从不后悔。”
临风怔怔地望着她，半晌才挤出一句：“……但这次真的把我吓到了！”
他揉了揉鼻尖，声音低了几分，“我从来没见过你那么虚弱的样子……”
向曈失笑，摇了摇头，语气温和下来：“是我自己工作太拼，连着熬夜导致免疫力下降，早就埋下的问题，不是回来当教练做bp才导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