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嗓音绷紧，“第四场bp时，她几乎是把全身的重量都压了上去。”
之前向曈bp的时候也靠在过向鱼的椅背后，向鱼知道向曈靠在椅背后几乎没有重量，难怪这次临风立刻就发现不对。
“下台后我立刻去摸她的手腕，温度高得吓人……”
临风盯着她烧得通红的脸颊，喉咙发紧。
他后悔了。
他后悔仗着她一贯的纵容，让她继续做教练了，本来曈姐都说了要告别赛场，却因为他的任性，又回来了。
可是自己明明知道她的工作性质的啊！
睫毛颤了颤，他低头攥紧了手指。
他以为——她永远都是那个冷静、运筹帷幄的向曈。
他却忘了……向曈也是人，她也是会倒下的！
一向任性的小朋友，好像在这一刻，突然长大了。
......
向鱼的目光落在向曈烧得泛红的脸颊上，喉咙像是被一团灼热的棉花堵住，吞咽都变得艰难。
——她不该是这样的。
在他的记忆里，向曈永远是冷静的。
从来都不是现在这样——柔软、脆弱
他比谁都清楚，自己今年能走到今天，荣誉满身，全是因为她。
他盯着自己骨节分明的手。
——如果他能更强一点，如果他能精准执行她所有的战术构想
——如果自己有着没有向曈也能带着队伍赢下的实力
————是不是她就不用这么累了？是不是因为自己还不够强大？
......
除了向鱼外的选手们沉默着，目光落在向曈苍白的脸上，心中翻涌着复杂难明的情绪。
——担心当然有，甚至占了绝大多数。
她烧成这样，谁都不忍心看她硬撑。
可除了担心，还有些别的、更刺人的情绪裹挟在他们胸口。
——她离开得太轻易了。
半个月前，她轻描淡写放下训练赛，下了楼就再没出现在基地。
没人知道她去了哪儿，只知道她要出差，但是她说按计划是能够在季后赛之前赶回来的。
——常规赛最后两场他们靠着平时的战术储备赢下了，但是直到季后赛前三场比赛输得一塌糊涂。
如果大场输了ttG，VtG就会掉入败者组，就再没容错。
他们本该怨她的。
但看着她现在的样子，所有埋怨都哽在了喉咙里。
因为她回来了。
因为即使烧成这样，她还是回来了，一局一局把VtG从悬崖边捞了回来。
——他们知道他们没有埋怨的资格，没有向曈，没有她背后的资本介入，原来Rw的情形可能连季后赛都进不来。
——如果不是向曈，他们可能连现在的成绩都拿不到。
——但是这种轻易被放弃的不安还是萦绕在每个选手的心间。
车窗外，城市的霓虹闪烁而过，像他们混乱的情绪，刺眼却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