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报告定性为“技术性失败”，实验数据也仅做封存处理。
听向曈的话，那场实验难道没有失败？
温言的表情微微一滞：“你是说……？”
向曈的手指轻轻点在全息模型上，暗红色的元素结构被层层放大，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半规则结晶态。
“对，就是那次‘失败’。”
她的声音冷而清晰，“当时的监测系统崩溃了90%，所有人都以为数据全灭，但我找到了残余的记录——在对撞终止前的0.03秒，能量场压缩出了这个。”
投影再次变幻，一组放射线防御数据展开，数值近乎违背常理的低。
白砚吹了声口哨：“这比铅壳防护效率高两个数量级啊？”
向曈没有理会他的惊叹，继续道：“实验后我把它命名为‘x-17’，后续我对它进行了三年独立测试，它的稳定性超乎预期——只要用它作为反应堆外壳，辐射泄漏率可以压到近乎零，而且结构强度超过钛合金。”
“相关资料在第二份文件里，你们可以自己看，也正是因为这个，我才有后续的改造想法。”
乔晚已经沉默地点开终端，飞速翻阅数据页。
空气像被高压电穿过，连呼吸都带着某种紧绷的刺痛感。
——这已经不仅仅是颠覆现有技术的问题。如果“x-17”真的存在，那它撬动的将不仅是反应堆设计，很可能是整个军事能源体系的重新洗牌。
向曈静静地站在原地，任由所有人消化这个信息。
程老的手悬在半空，保温杯的盖子还半开着，热气在空气中缓慢升腾，却在一刹那像是被按了暂停键。
他原本只是顺路过来看看——上次和向曈的谈话还没深入，他还在琢磨怎么调整设计方向，可眼前的投影数据、精准的参数、全新的元素结构……一切都已完备到无需再讨论。
不是雏形，而是成品。
“好家伙……”他低低地笑了一声，眼底闪过一丝久违的惊叹，像是老猎人忽然看见了一头超出认知的猛兽。
——能源枯竭问题，一直是军科院乃至整个国家的战略级困境。
现有的核能技术无论是裂变还是聚变，效率与安全始终无法兼得，更别说应用到实战武器上。
可现在，向曈不仅解决了堆体积问题、能量损耗问题，甚至直接跨过了辐射防护的终极门槛！
“丫头，你这是要把老一辈全掀翻啊……”
向曈听到他的声音，转过身来，眼神依旧冷静平淡，但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
”程老，时代总要往前走，为什么不能由我们来推进这个时代呢？”
会议室再次陷入寂静。
但这一次，没人质疑，没人反驳。
——因为数据不会骗人。
乔晚盯着终端屏幕，沉默几秒后，抬头看向她，眼神里多了几分审视和郑重：“这东西如果真能制造出来，别说武器，国家的能源市场都会因此重塑。”
温言若有所思：“x-17能否批量生产？”
白砚倒是直接咧嘴一笑，拍了拍向曈的肩膀：“牛逼啊，这一手藏得够深！”
向曈没回答，而是抬手关闭了投影，整个会议室的灯光重新亮起，映在她那张没有丝毫波澜的脸上。
“x-17的工业生产线……” 她顿了顿，露出一个近乎锋利的神色。
“目前已经初步进行实验，不过还需要各位的帮助！”
程老猛地抬头。
——这意味着她早在理论验证阶段，就已经跳过了常规审批流程，私下布局生产测试。
这样的后生，不得了啊，或许在他有生之年，真的能看到一个时代的进步。
......
向曈的实验进入测试阶段，整个军科院的实验室都亮着淡蓝的光。
全息屏上，x-17材料的稳定数据不断跳动，向曈盯着参数，指尖在虚拟键盘上飞速输入，眼神专注到近乎锋利。
“能量场稳定率99.8%，辐射屏蔽正常。” 乔晚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