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州的天,还是一如既往的.....热啊!”
梅文桦躺在院子的躺椅上,手里把玩着一枚温润的羊脂玉
“父亲!”梅三观走了过来
这个在扬州官场如鱼得水的年轻官员,此刻却显得惴惴不安
“京城传来的消息!锦衣卫的眼线已经盯上丰隆号,连我们在扬州的几条线也......”
“慌什么?”梅文桦抬起眼皮
浑浊的眸子里闪着厉色
“太子既然要查,我们就给他玩一玩!”
他缓缓起身,走向悬挂在墙上的壁画
“我为官数十载,历经两朝,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如今太子监国!手段要比那位陛下要狠!要比陛下还黑!”
梅文桦眯起眼睛,转头看向了梅三观
“三观!你可知道为何梅家能屹立不倒?”
梅三观摇了摇头,没有接话
“不是因为咱们家出了多少进士,也不是我们有多少田产铺面”梅文桦目光锐利如刀
“而是因为我们懂得,在这官场上,要想活得久,就得知道什么时候进,什么时候退!”
梅文桦看向了院子里的槐树
走出去伸手摸了摸树干
“当年,太祖皇帝清理江南豪强,多少世家大族一夜之间灰飞烟灭,唯有我们梅家,不仅保全了基业,还在朝中站稳了脚跟,你可知为什么吗?”
梅三观想了想,试探性的开口
“因为.....及时投靠了......”
“错!”梅文桦猛的转身
“是因为我们梅家,从来不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他快步走回书房,从暗格的暗格里拿出了一本淡黄的册子
“这就是咱们梅家历代积累下来的人脉,从京城到地方,从文官到武将,甚至有些内侍,都是咱们的人!”
梅三观震惊的翻着册子,他从没想过,自己家竟然这么牛逼
“太子要查?那咱们就陪他好好玩玩!”
接下来的几天,梅家表面风平浪静,暗地里却暗流涌动
朱标在应天,看着典风送来的奏报,脑袋不禁疼了起来
“没用!没用!全都没用!”
朱标忍不住攥紧了拳头,对方断尾的速度要比想象的快
自己这边刚有风吹草动,那边直接就把一些东西舍弃了
现在所有的调查都陷入了僵局
他知道梅家有问题,而且是大问题
可他就是找不到证据来动摇这棵大树,贸然动手,只会打草惊蛇,甚至引发江南官场的反弹
去找楚河?
还是算了吧,这家伙只喜欢搞自己的东西
其余的他一点都不上心
“烦死了!”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稀稀疏疏的声音
“咋地了?标哥烦啥呢?”
楚河在门口探着个脑袋,这才刚到门口,就听见朱标喊烦死了
朱标长出了口气
“还真是少见!你怎么还有兴趣进宫了?”
楚河挑了挑眉毛,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塑料袋扔在桌子上
“什么话!我这是来给你看最新的研究成果的!尝尝!”
朱标疑惑的打开了塑料袋,里面是一小块白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