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嫩又绝望的哀求，在众人的心头狠狠地扎了一下
他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知道以前会送饭来的宫女都不来了
往常和他玩的好的小太监也没了，兄弟姐妹们的态度也变得恶劣了
他只以为四叔带人是来惩罚娘亲，就像是他做错了什么事，娘亲会打他手心一样
他以为用自己能理解最大的错误，就能免去娘亲的责罚
朱棣张了张嘴，最后只能烦躁的揉了揉眉心
“这....这叫什么事儿啊！”
朱高煦也是挠了挠后脑勺，眼神复杂的看着朱允炆
“这小子....现在看起来还挺惨的”
哪怕朱高煦对朱允炆颇有微词，但那也只是对建文帝朱允炆
而现在这个.....一言难尽啊
常氏长叹了一口气，纵然对吕氏有千般万般的怨恨，但这孩子知道什么呢
“允炆！还认不认识我？”
常氏摘下了自己的面具，蹲下身看向了朱允炆
朱允炆正哭的浑身发抖
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怯生生的抬起了头
“常...常娘？”
朱允炆的小眼睛瞪到了最大
他使劲揉了揉被眼泪模糊的眼睛
火光下，那张脸慢慢的和记忆中的那张脸合二为一
“是我啊，快过来！让娘看看你！”常氏笑着对朱允炆招了招手
于是哭的太厉害，又于是太长时间没有这么温柔的问候
朱允炆连滚带爬的来到了常氏面前
“这是干什么去了？脸都花了！还有你这衣服，是哪来的？”
常氏疑惑的看着朱允炆的衣服
下半身还是皇孙的服饰，可上半身却被一块一块的布料缝的面目全非
甚至还有一些棉絮漏了出来
针脚也是这块大那块小，就像是被随意的缝补了上去
“衣服....衣服是我自己做的....”朱允炆的抽泣声小了下来
此时也能好好的说起话
“你自己做的？冷宫里没有针线和布料吧，你怎么做的？”
朱棣在一旁插嘴
冷宫里可没有日常用度，扔进去的人就只有一件事
那就是在里面等死
针线是哪里来的？
“我....我去尚衣局偷的”朱允炆小声的说道
他知道偷东西不好，可往年过冬的衣服没有人送
他去找人，别人也不打理自己，只能自己东偷一点，西拿一点
“偷的？那你平时都吃什么？”
常氏拿出随身的手帕，给朱允炆擦拭起了脸
怪不得这衣服做的这么粗糙，甚至可以说是一点技巧没有
“去御膳房拿别人不要的东西，三公公也会派人送点吃的，只不过他好久都没来了”
朱允炆说完，小心翼翼的看着常氏
“常娘，你让四叔不要打娘亲了好不好，允炆以后都不偷东西了！”
常氏闻言，摸了摸朱允炆乱糟糟的头
“你娘亲只是病了！她有些难受罢了！不打紧的”
常氏将朱允炆抱起，朝着自己的寝宫走去
“那个....大哥！你善后啊！那头还有活呢！”
朱棣说完，逃也似的跟上了常氏的步伐
“那个....大伯！我也走了！我去帮帮我爹！”
朱高煦也只留下了朱标，连忙跟着朱棣朝远处走去
“额....”典风刚想开口
朱标直接就瞪了过去
“你也有事儿？”
“没有没有！”典风连忙摆手
“殿下，之后怎么办？”
....
翌日
朱元璋坐在院子里皱了皱眉头
“大冬天的....皇宫走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