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边的络腮胡挥着短刀扑来,乔治脚尖点地向后滑步,手里的电击器精准戳中对方手腕,蓝白色电弧窜起时,络腮胡的刀“当啷”坠地,整条胳膊像煮熟的面条般垂了下去,这可比刀剑厉害多了,不招不架,一下就搞定任何健壮的人。
“埃默里!”乔治的低吼混着楼梯间的脚步声。
埃默里的回应是一声闷响——他撞开三楼木门的瞬间,银质子弹已从改装过的短管猎枪中射出。
子弹擦着阿尔伯特的耳朵钉进墙里,惊得那胖子踉跄后退,撞翻了放蜡烛的木架。
燃烧的蜡油溅在祭坛的青铜盆上,幽蓝的光突然扭曲成蛇形,女孩的呜咽声陡然拔高,像是某种存在正透过她的喉咙发出尖叫。
“抓住那小子!”守门的疤痕壮汉从侧门冲进来,手里的铁钩划破了乔治的衣袖。
魔金护腕在剧痛中爆发更灼热的光,乔治眼前极快的速度闪过一串文字,根本没看清,但乔治的脑子里已经知道了内容:疤痕男右腿肌肉紧绷度78%,下一击会横扫腰部。这就是完全升级后的魔金差分机完全体功能,可以与乔治的灵魂融为一体,乔治变相的成为魔金差分机的器灵,从而发挥出差分机的全部能力。
他旋身避开的同时,反手将电击器砸向对方膝盖——电流穿透粗布裤管的刹那,疤痕男的腿弯发出脆响,整个人重重砸在生锈的锅炉上。
阿尔伯特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
他踉跄着扑向祭坛角落的暗门,匕首早不知掉在何处,胖脸上的肥肉因恐惧而抽搐:“不!
不能失败......大人会碾碎我的!“他指甲抠进墙缝里扯动机关,砖块摩擦的刺耳声中,暗门露出半人高的空隙。
乔治的呼吸声在耳中轰鸣。
他瞥见埃默里正用银链捆住挣扎的红胡子,又迅速将视线拽回阿尔伯特身上——这是三个月来追踪的关键,绝不能让他逃进密道。
魔金在腕间灼烧,他甚至能听见差分机齿轮咬合的轻响:阿尔伯特的步频是每秒2.3步,暗门离他还有3.7米,自己与他的距离是2.1米......
“够了!”乔治暴喝一声,向前猛冲。
他的靴跟碾过阿尔伯特掉落的匕首,金属与地面擦出火星的瞬间,魔金突然传递来一阵刺痛——这是危险预警。
他本能地低头,一柄短刀擦着后颈飞过,扎进身后的砖墙。
回头的刹那,他看见最后一个信徒举着染血的餐刀扑来,眼底泛着癫狂的红。
没时间了。
乔治咬着牙侧身避开,左肩重重撞在锅炉上。
剧痛中他抓住信徒的手腕猛地一甩,另一只手里的电击器释放电流顺着皮肤窜入对方体内,信徒的身体瞬间僵直,白眼一翻栽倒在地。
再抬头时,阿尔伯特已半个身子挤进暗门,只余下肥大的裤脚在砖缝外晃动。
“别想跑!”乔治扑过去,手指扣住阿尔伯特的脚踝。
那胖子尖叫着踢打,皮靴尖踹在他肋骨上,疼得他几乎松开手。
但魔金的热度此时化作乔治的某种力量,他闷哼一声收紧手臂,将阿尔伯特整个人拖回地面。
两人在满是铁锈的地上翻滚,阿尔伯特的假发歪到耳边,露出油光水滑的秃顶,嘴里还在胡言乱语:“他们会来找你的!
那些在雾里的眼睛......“
乔治膝盖顶住对方胸口,右手摸出怀表里藏的细铁丝——这是查尔斯专门用魔金合金锻造的,能切断任何普通锁具。
他反手将阿尔伯特的手腕捆在锅炉支架上,转身冲向祭坛。
青铜盆里的紫光仍在翻涌,女孩的鲜血已经凝结成暗褐色的符文,正顺着盆沿往地面蔓延,像有生命的黑蛇。
“埃默里!
银子弹!“乔治抓起桌上的烛台,将燃烧的蜡烛倒进青铜盆。
蜡油遇血发出“滋啦”声响,紫光顿时扭曲成黑雾。
埃默里的子弹几乎同时射来,第一发击碎了盆沿的符文刻痕,第二发精准穿过盆中心的血池——银质弹头与邪力碰撞的瞬间,整座祭坛发出令人牙酸的尖啸,黑雾像被戳破的气球般消散。
女孩突然瘫软下去。
乔治扯掉她嘴上的破布,摸到她脖颈处还有跳动的脉搏,这才松了口气。
他转身去解阿尔伯特的绳子,却发现那胖子不知何时挣断了铁丝——铁丝的韧性足够捆住牛,除非......乔治的瞳孔骤缩,看向阿尔伯特方才挣扎的地面:那里有一道淡紫色的抓痕,像是某种带爪的东西从地底钻出来,帮他咬断了束缚。
“乔治!密道里有动静!”埃默里举着枪指向暗门,枪管在发抖。
乔治冲过去时,只来得及看见阿尔伯特的背影消失在地道深处,潮湿的风卷着腐臭的河水味涌上来,隐约还能听见铁链拖行的声响。
他摸出怀表照向地道,却只看到一片漆黑,仿佛有某种存在正用阴影吞噬光线。
“追吗?”埃默里的声音发紧,后颈的抓痕在冷汗中泛着红。
乔治盯着黑暗看了三秒,最终摇头:“陷阱。
他们故意留他当饵。“他扯下自己的外衣裹住女孩,转向埃默里,”带她去圣玛丽医院,找老约翰医生——他欠我父亲人情。“
“那你?”
“我清理现场。”乔治弯腰捡起阿尔伯特掉落的青铜吊坠,蛇形纹路在他掌心发烫,“得把这些符文拓下来,查尔斯需要样本。”
埃默里欲言又止,最终只是重重拍了拍他的肩,抱着女孩消失在楼梯间。
乔治听着脚步声远去,这才瘫坐在祭坛边。
魔金护腕的热度退去,腕间皮肤泛着不自然的红,像被火烤过的铜。
他摸出怀表,指针停在十一点十七分——比计划晚了十七分钟,但至少......他看向逐渐凝固的血池,那里的符文已经彻底褪成灰白色。
当乔治将最后一片带符文的碎砖收进帆布包时,窗外的雾突然浓了几分。
他听见楼下传来车轮碾过碎石的声响,不是埃默里的煤车,是更精致的马蹄声。
“康罗伊先生。”
声音从楼下传来,带着恰到好处的礼貌。
乔治握紧电击器,探身从破窗望下去——路灯下站着个穿墨绿大衣的男人,礼帽压得很低,却仍能看见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阿尔弗雷德·斯宾塞的邀请,该不会要让我在雾里等太久吧?”
乔治的手指在电击器上顿住。
他认出了那枚别在领口的银质胸针——是东印度公司的商船徽章。
雾更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