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在跟谁说话呢？”
就在这时，一阵娇滴滴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
苏清沅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粉色连衣裙的女孩从楼上走下来。
女孩长得确实和苏清沅有几分相似，都是大眼睛、高鼻梁，
可她的眉宇间却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娇纵，下巴微微抬起，像是谁都看不起。
是苏语然。
苏语然走到柳玉茹身边，故意撞了苏清沅一下。
苏清沅手里的牛奶晃了晃，溅出来几滴，落在了裙子上。
“哎呀，不好意思啊，大姐，我不是故意的。”
苏语然说着 “道歉” 的话，脸上却没有一点歉意，反而带着嘲讽的笑，
“妈，这就是大姐吗？怎么穿得这么普通啊？跟家里的佣人似的。”
柳玉茹瞪了苏语然一眼，语气带着点 “责备”：
“语然，不许这么说你姐姐！清沅刚从孤儿苑回来，还没来得及买新衣服，我已经让人给她准备了。”
可她的眼神里却没有一点真生气的样子，反而带着点 “纵容”。
苏清沅心里冷笑，这对母女，一唱一和，配合得还真好。
柳玉茹这看似责备，实则维护的态度，分明是在暗示苏语然，可以欺负苏清沅，但别太明目张胆。
苏清沅没有生气，只是拿出纸巾，轻轻擦了擦裙子上的牛奶，声音依旧温顺：
“没关系，语然妹妹不是故意的。我刚回来，确实没什么新衣服，母亲能给我准备，我已经很感激了。”
她知道，现在不是 “反击” 的时候。
苏语然年纪小，骄纵惯了，要是现在跟她吵起来，只会落得 “欺负妹妹” 的名声，反而让柳玉茹抓住把柄。
她要做的，是隐忍，是装无害，等找到合适的机会，再给这对母女一个措手不及。
柳玉茹见苏清沅没生气，眼里闪过一丝意外，随即又恢复了温柔的笑容：
“清沅真是懂事。对了，你在孤儿苑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啊？有没有人欺负你？要是有的话，跟母亲说，母亲帮你做主。”
苏清沅心里清楚，柳玉茹这是在试探她，想知道她在孤儿苑知道了多少黑料，有没有可能牵扯到苏家。
她低下头，装作 “不愿回忆” 的样子，声音带着点颤抖：
“没…… 没什么，就是每天打扫卫生、洗床单，有时候会有点累。
张姨在的时候，还会照顾我，张姨走了之后，就…… 就一个人过。
很多事情，我都记不清了。”
她故意提到张姨，又说记不清了，既表现出可怜，又堵住了柳玉茹的试探，
就算她知道什么，一句记不清了，也能让柳玉茹无从追问。
柳玉茹还想再问什么，苏清沅突然捂住肚子，皱着眉说：
“母亲，不好意思，我…… 我有点肚子疼，想先去趟洗手间。”
她不想再跟柳玉茹虚与委蛇，趁着这个机会，正好可以多看看内宅的布局，摸清情况。
柳玉茹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
“那你快去，让刘妈带你去。洗手间在走廊尽头，别迷路了。”
苏清沅跟着刘妈走出客厅，
走廊两旁挂着苏家的家族照片，有苏振邦年轻时的照片，
有苏老太的照片，还有苏语然获奖的照片，
却唯独没有林曼卿的照片，连一张小小的合影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