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柚阁实验室，一股焦糊味正顺着半开的窗户缝往外飘，混着薄荷的清苦，在空气中酿出怪异的气息。
苏清沅捏着玻璃量杯的指尖微微用力，淡绿色的薄荷汁顺着杯壁滑入滚烫的咖啡机，“滋啦” 一声轻响，
白色的泡沫瞬间从出液口溢出，像失控的浪花般溅在不锈钢操作台上，
冒着细密的热气，在台面上留下一道道浅褐色的焦痕。
她 “哎呀” 一声，手忙脚乱地去扶咖啡机，手肘却 “不小心” 撞到旁边的玻璃罐 ，
那是二房送的进口蓝山咖啡豆，罐身的有机认证标志还泛着光泽。
玻璃罐重重砸在地上，“哐当” 一声碎裂开来，
深褐色的咖啡豆滚得满地都是，有的钻进操作台底，有的卡在地板缝隙里，
连角落里充电的扫地机器人都被惊动，嗡嗡地启动，
拖着圆形的机身在咖啡豆堆里打转，却怎么也扫不干净。
“又搞砸了！” 苏清沅夸张地叹了口气，弯腰去捡地上的玻璃碎片，
指尖刚触到冰凉的碎片，眼角却悄悄瞟向窗外。
不远处的石子路上，两个负责打扫的佣人正站在桂花树旁，
一只手捂着鼻子，另一只手偷偷比划，眼神里满是 “果然如此” 的不屑。
“我就说大小姐不是做研发的料，好好的进口咖啡豆全浪费了！”
穿蓝布围裙的佣人声音压得低，却刚好能顺着风飘进实验室，
“上次柳夫人来视察，她煮的咖啡苦得能噎死人，这次更过分，直接把薄荷汁倒进咖啡机，这哪是研发，分明是瞎折腾！”
“可不是嘛！”
另一个梳着发髻的佣人附和着，往实验室的方向瞥了一眼，语气里满是鄙夷，
“昨天煮焦的咖啡还在水槽里泡着，今天又弄洒薄荷汁，
这实验室迟早被她折腾成废品站！
柳夫人要是知道了，肯定得收回经费，看她还怎么装模作样！”
佣人的议论声一字不落地钻进苏露耳朵里，她站在一旁，看着满地狼藉，急得直跺脚，
浅色的皮鞋尖不断蹭着地板，把几颗咖啡豆踢得更远：
“小姐，我们明明能做出口感清爽的薄荷拿铁，您怎么故意搞砸啊？”
昨天您还教我调糖奶比例，今天就把好好的原料浪费了！
再这么下去，柳夫人该怀疑您，收回经费了！”
苏清沅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指尖还沾着一点咖啡豆的碎屑。
她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眼神里藏着几分了然：
“收回才好呢，省得她天天派眼线盯着我们。
你以为我真在研发饮品？
这叫逆向伪装，我越显得笨手笨脚，柳玉茹和苏语然就越放心，觉得我翻不出什么浪花；
佣人觉得我瞎折腾，就不会好奇实验室里真正在做什么，更不会去柳玉茹面前嚼舌根。”
她走到靠墙的白色柜子前，指尖在柜门上敲了敲，
看似随意地按了一下第三块木板的凹槽 ，那是她特意让人做的暗格开关。
柜门最底层缓缓弹出一个抽屉，里面铺着黑色丝绒，
整整齐齐摆着一排无标识的玻璃瓶，瓶中装着淡绿色的液体，
在灯光下透着晶莹的光泽，像凝固的翡翠，
正是用废弃花园的铁皮石斛提取的精华小样。
“你看这个，” 苏清沅拿起一瓶递给苏露，玻璃瓶身还带着一丝凉意，
“这才是我们的核心产品，比那些健康饮品值钱十倍。
每一瓶的石斛多糖含量都在 80% 以上，比市面上的大牌护肤品纯度还高。
等我们攒够一百瓶，就匿名送给沈泽宇的特助和苏老太测试，到时候不用我们主动说，自然有人找上门谈合作。”
苏露接过瓶子，对着头顶的日光灯管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