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浅强压下心中的慌乱,将三人请进了办公室。
她动作利落地为许国强搬来了最舒适的扶手椅,又为陈妈和刘思明安排了座位,自己则拉过一张办公椅坐下。
办公室的灯光下,她的脸色略显苍白。
是的,我们离婚了。苏清浅直视着许国强的眼睛,声音平静得不像话,协议书今天下午才签的。
她瞥见许国强手中那份熟悉的文件,立刻明白他们是如何得知这个消息的。
许国强的手紧紧攥着手杖,指节发白:下午你们不是还好好的吗?啸天还说要去处理保安公司的事...
老人说这话时,眼中满是困惑与痛心。
那都是演戏。苏清浅苦笑一声,为了不让您担心。她拢了拢散落的发丝,具体原因...您还是问谭啸天吧。
清浅啊,许国强突然前倾身体,语气急切,我让啸天回来给你道歉!那小子要是敢不听话,我打断他的腿!你们再给彼此一次机会...
爷爷,苏清浅打断他,声音轻柔却坚定,婚姻不是儿戏。我们性格不合,勉强在一起只会更痛苦。她的指甲无意识地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
许国强重重叹了口气:我知道啸天在外面有几个红颜知己,但那小子心里最重要的始终是你啊!
苏清浅的眼神骤然变冷。
她从抽屉里取出一份皱巴巴的八卦报纸,推到许国强面前:许爷爷,您看看这个吧,内容或许夸张,但基本属实。
许国强戴上老花镜,仔细阅读着报纸上谭啸天与陌生女子在酒店门口的亲密照片。
他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突然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
老爷子!陈妈急忙上前,却被苏清浅抢先一步。
她轻拍着许国强的后背,递上温水。
清浅啊...许国强摘下眼镜,老泪纵横,是我们许家对不起你...
他艰难地站起身,明天我就搬出去,这些天...多谢你的照顾。
老人的背影佝偻得厉害,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
许国强拄着手杖转身欲走,脚步沉重得像是灌了铅。
就在他即将踏出办公室门的刹那。
许爷爷!苏清浅突然出声叫住他。
许国强缓缓转身,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微弱的希冀。
苏清浅快步走到陈妈身边,从她手中接过自己的包。
她纤细的手指在包中摸索片刻,取出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
这个...还给您。苏清浅将盒子双手奉上,声音有些发颤,我没有福分做许家的孙媳妇。
许国强颤抖着接过盒子,缓缓打开。
盒中静静躺着一支古朴的木簪,簪头的梅花纹路依旧清晰。
正是之前他送给苏清浅的许家祖传的定情信物。
老人凝视木簪良久,突然将盒子重新塞回苏清浅手中。
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的道理?许国强声音沙哑却坚定,记住,只要拿着这支簪子,无论多难的事,哪怕是违背国法,我或许文军都会替你摆平。
说完,他转身离去,背影佝偻却依然挺拔。
刘思明赶忙上前搀扶,担忧地看着老人苍白的脸色。
苏清浅怔怔地望着手中的木簪。
她明白许国强的意思,这支簪子就是许家对苏氏集团的承诺。
只要簪子在,就没人能动苏氏分毫。
一滴泪不受控制地砸在檀木盒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少夫人...陈妈轻轻握住她冰凉的手,您真要放弃吗?少爷身边女人多,正说明他优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