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卫国心里的不安渐渐消散。他想起在根据地的日子:炸粮车时,小李和他一起放哨;修地道时,赵婶给他们送水;义诊时,小桃帮他记录——每次遇到困难,都有大家一起帮忙,现在去北平,也有养父和战友,没什么好怕的。
第二天清晨,队伍早早出发。走了约莫两个时辰,前方突然传来战士的喊声:“快看!那是永定河!过了河,就快到北平了!”
王卫国抬头望去,只见远处一条宽阔的河流横在眼前,河水结了薄冰,像一条银色的带子。河对岸,隐约能看到高大的城墙轮廓,在朝阳下泛着灰色的光——那就是北平!
“终于快到了!”王卫国的心跳不由得加快,空冥天赋自动展开,“感知”到河对岸的气息:有汽车的尾气味,有洋楼的煤烟味,还有人群的嘈杂声,这些陌生的气息让他既兴奋又紧张。
“过了河,咱们先去西郊的临时驻地,休整一下再行动。”王破军说,指着河上的木桥,“那是日军修的简易桥,能过马车,咱们小心点走,别踩塌了。”
队伍慢慢走上木桥,桥身有些晃动,,踩着桥板的结实处走,很快就过了河。踏上对岸的土地时,他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永定河在身后流淌,晋察冀根据地的方向已经看不到了,只有远处的太行山隐约可见。
“别回头了,往前看。”王破军拍了拍他的肩膀,“北平就在前面,新的任务,新的挑战,都在等着咱们。”
王卫国点点头,转过头,望向那座越来越近的古城。城墙高大雄伟,虽然有些地方有炮火的痕迹,却依旧透着古都的威严;城门口有士兵站岗,穿着国民党的军装,还有不少行人进进出出,有的挑着担子,有的推着洋车,有的穿着学生装,脸上带着各式各样的表情——有喜悦,有疲惫,有警惕,还有麻木。
空冥状态里,他能“闻”到城门口士兵身上的烟味,能“听”到他们的谈话,正在抱怨待遇差。应该是原本的俸禄被被长官层层盘剥所剩无几,能“感觉”到人群中隐藏的不安——有几个穿着短褂的人,眼神躲闪,时不时往队伍这边瞟,像是在监视。
“小心点,有人在看咱们。”王破军轻声提醒,脚步没有停下,“别理他们,先去驻地,等安顿好了再查。”
王卫国收回目光,跟着队伍往西郊走。路上的景象越来越热闹:有卖糖葫芦的小贩在吆喝,有拉洋车的车夫在招揽生意,有穿西装的商人匆匆走过,还有戴着眼镜的学生在讨论着什么。街道两旁的房子有的是土坯房,有的是洋楼,新旧交织,像一幅复杂的画。
他看到一个孩子手里拿着个“会亮的小盒子”好奇的追逐打闹着,异世灵魂中的记忆告诉他那是这个时代的手电筒;看到一个妇人在买“白面馒头”,比根据地的玉米饼白得多;看到一个士兵在抢小贩的苹果,小贩敢怒不敢言——这些画面,有的让他新奇,有的让他愤怒,有的让他心疼,让他真切地感受到,北平不是“完美的和平之地”,而是一个充满矛盾和挑战的地方。
“快到驻地了。”前方传来队长的喊声。王卫国抬头望去,只见前方一片废弃的日军营房,周围有战士在站岗,营房门口挂着“晋察冀道医队临时驻地”的牌子。
走进营房,里面收拾得很干净,是先遣队的战士们提前整理的。王卫国放下背包,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北平街景,心里百感交集。他想起在马家堡的日子,想起赵婶的玉米饼,想起小李的弹壳刀,想起小桃的笔记本,那些日子虽然艰苦,却简单而温暖;而北平,繁华却复杂,充满了未知和挑战。
“在想啥?”王破军走进来,手里拿着张北平西郊的地图,“来看看,这是医疗仓库的位置,离咱们驻地不远,明天咱们先去勘察一下情况。还有这几个村落,老乡说有不少人得了风寒,咱们可以先去义诊,既帮了百姓,也能摸清周边的情况。”
王卫国走过去,凑到地图前。空冥状态里,他能“看到”地图上标注的医疗仓库——周围有几个伪军的据点,虽然已经投降,却还住着散兵;能“看到”那几个村落——房屋密集,人口不少,确实需要义诊。
“俺听爹的”他点点头,心里的迷茫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坚定的决心,“明天咱们先去义诊,再去勘察仓库,一步一步来,肯定能完成任务。”
王破军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小子,有贫道当年的样子。记住,不管北平有多复杂,咱们的初心不能变——为百姓治病,为国家接收物资,这就是咱们来北平的意义。”
夜幕降临,北平的街道渐渐亮起灯——有的是电灯,有的是煤油灯,有的是灯笼,星星点点,像天上的星星。王卫国站在窗边,看着这些灯光,心里突然踏实起来。他知道,前路漫漫,挑战重重,但他有养父的指导,有战友的陪伴,有在根据地学的本事,还有母亲的手帕和乡亲们的期待陪着他,一定能在北平好好做事,不辜负所有人的期望。
他摸了摸胸口的手帕,又摸了摸颈间的吊坠,轻声说:“娘,俺到北平了。俺会好好干,不丢您的脸,不丢马家堡的脸,一定能让北平的百姓过上安稳的日子,一定能让咱们的国家越来越强。”
窗外的灯光映在他的脸上,像给少年的脸庞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前路漫漫,但他的脚步坚定,眼神明亮——因为他知道,自己走的路,是正确的路,是为了活着、好好的活着,再难也要走下去。而且王卫国始终坚信他灵魂穿越融合这种奇异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那么自己不单单是像普通人一样碌碌无为的活着,应当有远大而伟大的目标,比如在民族复兴的道路上留下自己的一笔,自己的单一力量不可能让祖国和民族强大,但祖国和民族强大必然也必定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