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到五十米再打。”王破军的声音压得很低,手里攥着颗土雷,“先打马腿,让他们下来步行——雪地难走,咱们好周旋。”
日军越来越近,马蹄声在寂静的麦田里格外刺耳。当他们走到离庙四十米时,王卫国扣动了扳机——子弹精准地击中汉奸的马腿,战马受惊跃起,把汉奸甩在雪地里。日军顿时慌了,纷纷下马,举着步枪朝破庙的方向射击。
“放!”赵老栓大喊着点燃土炮,“轰隆”一声,铁砂朝着日军飞去。一个日军来不及躲闪,被铁砂击中肩膀,惨叫着倒在雪地里。王破军趁机扔出两颗土雷,炸起的雪块正好挡住日军的视线,小李举着步枪,朝着日军的方向连开三枪。
“撤!往地道走!”王卫国大喊着,拽着赵老栓往地道入口跑。日军的子弹“嗖嗖”地穿过破庙的窗户,打在土坯墙上,溅起的泥土落在他们身后。刚钻进地道,就听见庙外传来日军的叫喊声,还有木板被掀开的“咔嚓”声——鬼子在找地道入口!
地道里很暗,只有马灯散发着微弱的光。孩子们挤在地道的“安全屋”里,小石头抱着木陀螺,丫蛋攥着小红花陀螺,眼睛里满是害怕,却没一个人哭。老陈蹲在孩子们中间,轻声安慰着:“别怕,鬼子找不到咱们,卫国哥他们会保护咱们的。”
王卫国趴在地道的射击孔旁,透过伪装网看着外面的日军。汉奸正指挥着日军用刺刀挖庙角的泥土,显然知道地道入口就在附近。空冥状态下,他能“看”到日军的刺刀离地道入口只有一米远,心里一紧——要是被他们挖开,孩子们就危险了!
“俺去炸他们!”赵老栓摸出颗石雷,就要往地道外扔,却被王卫国拦住了。“不行!石雷一响,会把地道震塌,孩子们会受伤!”他突然想起王破军教的“声东击西”,“王叔,你带两个人往地道西边跑,故意弄出动静,把鬼子引过去;俺和赵叔在这边守着,等他们走了就把入口封死。”
王破军立刻点头,带着小李和另一个战士往地道西边跑。很快,地道外就传来“轰隆”的爆炸声——是他们扔了颗空雷,故意吸引日军的注意力。汉奸果然上当,大喊着“地道在西边”,指挥着日军往村西跑。
“快!封入口!”王卫国和赵老栓赶紧从地道里钻出来,用泥土和稻草把入口盖得严严实实,又在上面放了几块破木板,看起来跟普通的地面没两样。刚收拾完,就听见村西传来日军的枪声,还有王破军他们的呐喊声——战斗还在继续。
“俺们去帮忙!”赵老栓抓起步枪,就要往村西跑,却被王卫国拽住了。“不行!咱们得守着地道,孩子们还在里面!”他看着村西的方向,心里像被猫抓一样——王破军他们只有三个人,要对付五个日军,太危险了!
就在这时,地道里传来小石头的声音:“卫国哥!俺们在地道里发现个小洞,能看到村西!”王卫国赶紧钻进地道,跟着小石头来到一个隐蔽的射击孔——是上次挖地道时留下的,正好能看到村西的麦田。
空冥状态下,他能清晰地“看”到王破军他们正跟日军周旋:老道士用“七星步”避开日军的子弹,小李举着步枪反击,另一个战士却被日军的刺刀划伤了胳膊,倒在雪地里。日军的机枪手正举着枪,对准王破军的方向——不好!
“砰!”
王卫国立刻扣动土制步枪的扳机,子弹从射击孔飞出,精准地击中日军机枪手的手腕。日军惨叫着扔掉步枪,王破军趁机冲过去,短刀从日军的腋下捅进去。剩下的三个日军见势不妙,拖着受伤的同伴,骑着马往村外跑,汉奸也跟着跑了,留下两具日军的尸体在雪地里。
“赢了!”孩子们在地道里欢呼起来,小石头举着木陀螺,丫蛋抱着小红花陀螺,笑得满脸通红。王卫国趴在射击孔旁,看着王破军他们朝破庙走来,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这次,他们不仅守住了战地小学,还保护了孩子们的希望。
当天下午,乡亲们都来帮忙修缮破庙。有的扛着茅草补屋顶,有的带着土坯补墙,有的给孩子们送来了新的木炭和玉米面饼。老陈给受伤的战士包扎伤口,赵老栓在庙外挖了几个新的射击孔,王破军则在地道里检查通风口,确保下次日军再来时,孩子们能更安全。
王卫国坐在土坯墙旁,看着孩子们在麦田里玩木陀螺,笑声像银铃一样。小石头跑过来,举着木陀螺说:“卫国哥,俺刚才用陀螺打跑了一只野兔!以后俺要练得更准,打跑所有鬼子!”
王卫国摸了摸他的头,从怀里掏出母亲的手帕,轻轻擦去他脸上的雪:“好,咱们一起练,一起打跑鬼子,让所有孩子都能安安心心读书。”他抬头望向远方,阳光照在麦田里,残雪正在慢慢融化,露出
傍晚时分,战地小学的书声又在破庙里响起。孩子们跟着王卫国念“国”“家”“希望”,声音虽然稚嫩,却格外坚定。王破军坐在一旁,翻着《三国》,嘴角带着微笑;赵老栓靠在土墙上,抽着烟袋锅,看着孩子们的眼神满是慈爱;老陈坐在庙角,熬着小米粥,香气弥漫在整个破庙。
王卫国看着眼前的景象,摸了摸心口的手帕,又看了看墙上的“国”字,突然明白了第一卷从锦州到晋察冀的意义——他们战斗,不是为了杀戮,是为了守护这书声,守护这笑脸,守护这片土地上的“希望”。不管未来还有多少战斗,不管鬼子还有多凶残,只要这书声还在,只要这希望还在,他们就永远不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