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手指在鼠标滚轮上快速滑动,屏幕上的名单飞速掠过。产房里的沈清澜,此刻登记的名字是“沈清澜”,年龄25岁,来源地填写的是云州眼的一环。由于是急诊入院,部分信息尚未完善录入系统。
就在其中一人的鼠标即将滑过“沈清澜”这个名字时,他的同伴手机突然响起。他接听后,脸色微变,低声道:“头儿,有紧急情况,城西发现一个疑似目标落脚点,需要立刻过去确认!”
两人对视一眼,显然那边的“线索”更具优先级。问话的男人快速扫了一眼屏幕底部的名单,没有发现特别扎眼的信息(“沈清澜”的背景资料尚未完全弹出),便对护士点了点头:“暂时没有发现问题,打扰了。”
说完,两人迅速转身离开医院,驱车消失在雨夜中。
他们刚刚离开不到五分钟,产房的方向传来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声音洪亮,充满了生命力。
虚脱的沈清澜躺在产床上,浑身被汗水浸透,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护士将一个襁褓抱到她面前,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恭喜,是个男孩,六斤二两,很健康。”
沈清澜颤抖着伸出手,接过那个小小的、温热的襁褓。婴儿皱巴巴的小脸通红,闭着眼睛,小嘴微微动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汹涌澎湃的情感瞬间击中了她的心脏!是她的孩子!她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至亲!巨大的母爱和难以抑制的酸楚同时涌上心头,泪水终于决堤,混合着汗水,无声地滑落。
这是她和傅靳言的孩子,那个毁了她一切的男人的孩子。可此刻,抱着这个柔软的小生命,她心中没有恨,只有一种誓死也要保护他的决绝。
然而,喜悦和感动是短暂的。护士接下来的话让她瞬间如坠冰窟:“产妇沈清澜,你的住院手续还需要补全身份证信息和家属联系方式,明天早上查房前必须办好,否则会影响后续用药和出生证明办理。”
身份证!家属!这两个词像重锤砸在沈清澜心上。她用的身份证是墨司辰伪造的,虽然精细,但能否经得起医院系统的核查?她哪里来的家属?
巨大的危机感再次袭来。刚刚经历分娩的她,身体极度虚弱,却不得不立刻面对暴露的风险。她必须想办法尽快离开这里!
她紧紧抱住怀中的孩子,仿佛这样就能获得一丝力量。窗外,雨还在下,夜色深沉。那两个黑衣男人的身影虽然暂时消失,但无形的网似乎收得更紧了。
刚刚迎来新生命的喜悦,瞬间被更深的生存危机所取代。沈清澜搂着孩子,望着窗外无尽的黑暗,不知道明天的太阳升起时,等待她们的将是怎样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