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大强把王雷、张老五几人叫到一旁,把牛虎的嘱咐仔细说了一遍。
王雷摩挲着枪身想了想,点头道:“行,就听队长的。他考虑得确实周全,咱们不能冒失。”
张老五把烟丝摁进烟锅,点着抽了一口,烟雾从嘴角溢出:“队长既然这么安排,咱们就得抓紧——趁现在还没大雪封山,多打些猎物存着。等雪一落,山路难走不说,兽群也躲深了。要想给百姓减负,还让队里有肉吃,就得盯着些大猎物下手。”
“爹!”三狗子突然插了话,“前两天不是听说西沟村后山来了群狼?把人家地头的孩子都叼走了!要不咱们去那边,把那群狼剿了?也算给村民报仇!”
张老五眉头皱了皱,磕了磕烟锅:“狼这东西最记仇,我以前轻易不招惹。但现在要给队里筹物资,也顾不上这些了——就这么办!”
“明天我跟你们一块去。”齐大强接话道。
“我也去!”拴柱子连忙凑过来,“那几只羊有我姐和拴虎看着就行,我现在枪法练得不差,正好跟你们去!说不定还能碰上几只大青羊呢!”
张老五略一沉吟,看向王雷:“倒也行,就是山上只剩你一个,安全上能行吗?”
王雷晃了晃手中的枪,底气十足地说:“放心,我现在能正常走路了。有我护着杨老爹他们,出不了事。何况杨老爹现在也会摆弄那杆老洋炮了,真有事也能搭把手。”
几人一商议定了,第二天一早,张老五父子、齐大强和拴柱子就备了足够的干粮和绳子,顺着山道往西沟村去。张老五熟稔这一带的山势,还会辨兽踪,路上没走多久,就撞见两只野兔子——不是用枪打的,是三狗子拉着旧弓箭射中的。
几人很快到了西沟村后山的药材山,这山山势陡峭,碎石与荆棘遍布,走起来格外费劲。他们一边警惕地观察四周动静,一边深一脚浅一脚往上攀,忽然间,一阵凄厉的狼嚎混着呼救声从前方传来——众人心里猛地一凛,当即把子弹推上膛。今儿四人带的都是快枪,齐大强腰间还别着把驳壳枪,火力足够硬。
张老五走在最前探路,三人紧紧跟在身后。三狗子年纪最小,却常跟着爹在山里打猎,动作反倒比齐大强、拴柱子更敏捷,脚步轻得像只山猫。
突然,张老五猛地停步,朝身后挥了挥手。几人立刻蹲下身,扒开身前的乱草往前望——只见前方一棵老松树下,围着十几头灰狼,绿油油的眼睛盯着树上;而树杈间缩着个人,正抖着嗓子呼救。
张老五眯眼数了数,压着声音说:“12只狼,地上还死了只小狼崽,准是树上这人干的——不然狼群不会死盯着他不放。待会咱们开枪救人,争取既除了狼患,又把人救下来。”
齐大强点头应下,张老五已经端枪瞄准了圈外那头毛色最深、身形最壮的狼——看那样子该是狼王。“啪!”枪声脆响,子弹正打在狼王脖子上,那狼嗷地一声栽倒在地,四肢抽搐着没了力气。
这一枪像发了信号,身后三人立刻开枪。张老五开完第一枪,起身快步往前挪,一边走一边退弹上膛,动作行云流水。他枪法是真硬,转瞬间又放倒三头狼;齐大强也打中一头,只有拴柱子和三狗子手忙脚乱,第一枪没打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