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抬起眼,目光清凌凌地看向他。
“吕锦书,你是不是觉得只有清秋院的人才配得上开明二字啊?”
她连名带姓地叫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疏离和威严。
似是被陈七七说中了心事,还不等吕锦书红着脸反驳,陈七七就当即止住了他的话头,继续说了下去。
“你既已弱冠,便是成人,自己的选择,自己承担后果便是。”
“婚姻是你自己的事,你既认定了,我何必做那恶人?”
说到这,陈七七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冷冷的弧度。
看得吕锦书一阵心凉。
“只是,你需记得今日所言所行,他日若因此事前程受阻,遭人议论,或是觉出其中艰难,莫要后悔,更莫要回头再来寻我哭诉。”
“吕家虽有些基业,但也不是无所不能,你既要学那戏文里的才子佳人,追求不受门户所累的真心,那便靠自己挣个前程给你那婉儿看看。”
“可别再指望着家族,或是我这个冷酷无情的母亲,能再为你这自择的姻缘铺路搭桥了。”
吕锦书被她说得脸色发白,嘴唇嗫嚅着,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
“我横竖都不用你管就是了!”
吕锦书最后对着陈七七放完狠话后,几乎是落荒而逃。
看着他略显狼狈的背影,陈七七摇了摇头。
真是不中用啊!
要是她早来二十年,必然不能把这个叉烧儿子生下来。
可刚走了个吕锦书,接下来吕云雁又立马跑了过来。
“母亲。”
吕云雁如今还差一年才到及笄的年纪,因此看起来稚嫩天真,娇憨可爱得紧。
然而,还是一个叉烧。陈七七勾了勾唇角无奈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