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七七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那目光平静无波，甚至带着点看傻子的怜悯。
就像看完了一场拙劣的滑稽表演那样。
就在吕锦书被这沉默盯得浑身不自在，准备再次开口时，陈七七终于动了动唇。
“行。”她只说了这一个字。
吕锦书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
陈七七微微阖眼，复又睁开，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既然你心意已决，非她不娶，甚至不惜以出家远走相逼……”
她顿了顿，目光轻飘飘地落在他瞬间僵住的脸上，缓缓道：“那你就娶吧。”
“……”
吕锦书彻底愣住了，他张着嘴，只觉得有些莫名的心慌。
后面所有准备好的慷慨陈词和威胁话语，全被堵在了喉咙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吕锦书预想了母亲知道这件事之后会发生的所有的反应，独独没有这一种。
他的母亲，重视礼教规矩的京城贵女。
怎么会容许自己的儿子娶一个罪臣之女为妻呢？
吕锦书不是不懂，他只是装傻。
他乐意为着自己高贵的爱情抛弃所有，但是却不容许有人能够这样轻视他的这种行径。
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了吕锦书的意料。
让他满腔的悲愤和准备抗争到底的决心，瞬间失去了目标。
只剩下一片空荡荡的茫然和无所适从。
母亲……怎么会就这么轻易答应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