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棠心中呕的要死,却还是只能摆出顺从的态度,对王安瑞认错道:“是妾身多嘴了,只是日后科举……”
“科举科举!”王安瑞当即又炸了毛。
“你那么能耐,你怎么不去考科举?还是御史的女儿呢?”
他冷哼一声,甩袖就往外走。
显然是不愿再跟沈明棠多待片刻。
看着王安瑞头也不回地离开,沈明棠也不装了。
见到王安瑞方才坐过的位置那本闲书后,沈明棠突然发狠似地撕成了两半。
纸页纷飞间,她一把把之前王安瑞喝茶的杯盏通通扫到地上,丁玲桄榔的声音,一时间响个不停。
沈明棠回到御史府的那日,天阴沉得厉害。
“父亲,母亲,女儿想和离。”
“荒唐!”
沈御史拍案而起,胡须气得直颤。
“我沈家的女儿,岂能做出这等有辱门楣之事?”
沈夫人连忙上前扶住丈夫,转头对女儿斥道:“明棠,你疯了不成?”
“武安侯府是什么人家?你嫁过去算是高攀了!”
“如今不过是为子嗣的事有些龃龉,就要和离吗?”
“高攀?”
沈明棠抬起头,眼中满是讥讽。
“父亲难道不知,王安瑞是个什么货色?整日只知吃喝玩乐,沉迷女色,甚至连个举人都考不上!”
“住口!”沈御史厉声打断。
“女子出嫁从夫,夫君如何轮不到你来置喙!”
沈明棠看着父母震怒的面容,不解地问道:“难道在父亲眼里,女儿的幸福,还比不上沈家的脸面重要?”
沈御史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门外道:“滚回去!”
“今日这话我就当没听过,若再敢提和离二字,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
最终,沈明棠还是回到了武安侯府。
不过,她不再劝王安瑞读书,也不再管他纳多少妾室。
但是避子汤她依旧送给那些姨娘和侍妾喝,反正她没有的,旁人也不许有。
王安瑞和沈明棠两人相敬如冰,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
薛夫人虽然叫沈明棠过去站规矩,沈明棠也只装傻充楞,皆不答应。
直到那年冬天,新皇登基,清算旧臣。
武安侯府因站错队被抄家的消息传来时,沈明棠才终于有机会能跟王安瑞正式和离。
这时的沈御史为了洗清跟罪臣一家的嫌疑,自然是忙不迭地同意了此事。
和离一事——比沈明棠想象得要简单得多。
离开武安侯府时,沈明棠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困住她多年的牢笼。
此时的王安瑞被铁链锁着,形容狼狈,哪还有半分翩翩公子的模样?
那些碧波阁的姨娘侍妾们也都受了牵连,只能被拉去教坊或者街市买卖。
回到御史府后,沈明棠以为终于解脱了。
却没想到,不过半年,父母就将她许给了外地一个年近五十的官员做续弦。
后来的岁月里,沈明棠始终没有子嗣。
而她的丈夫早在她之前就跟原配有了嫡子嫡女,沈明棠也无需再给其他姨娘下避子汤了。
陈七七顶着花冉的这一生过得轻松极了。
不仅有了百合这个志同道合的至交好友,还依靠绣坊赚得盆满钵满,成为了年轻有为的富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