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朝薛夫人问道:“母亲,您真的会让她做姨娘吗?”
薛夫人冷笑一声:“且看她安不安分。”
“若是老老实实的,给个名分也无妨。”
“若是还敢兴风作浪,可别怪我不给她一条生路了!”
她眼中的寒意让王安瑞不由打了个哆嗦。
王安瑞还没见到过母亲这个样子。
“至于沈明棠。”
薛夫人语气缓和下来:“我打听过了,是个极有主见的。”
“你日后在她面前,可要收敛些性子,也少跟那些丫头厮混了。”
王安瑞闷闷地应了一声,心里却想着蓼蓝临去时那哀怨的眼神。
他忽然觉得,这桩人人称羡的婚事,倒像是个精致的牢笼。
对即将成为他妻子的御史嫡女沈明棠越发不喜了起来。
薛夫人见他这副模样,叹了口气。
“瑞儿,你要明白,像蓼蓝这样的通房丫鬟,不过是玩物。”
“御史嫡女才是能助你仕途,光耀门楣的正经妻室。”
之后,薛夫人又意味深长地补充道:“等沈明棠过门后,你想纳几个姨娘都随你。”
“但现在,必须把蓼蓝这事捂严实了!”
“儿子明白了,母亲。”王安瑞低着头应下了。
锦绣苑闹得这场动静,虽然侯府的其他人不知道,但是住在锦绣苑和碧波阁的丫鬟仆从们,多多少少都了解到了一些。
毕竟蓼蓝这么一个大活人突然消失,说是去别院当差了,任谁都觉得其中有问题。
不过薛夫人严令下人不准提起此事,所以也没人敢在明面上说到这个。
然而就在王安瑞对薛夫人和盘托出的当夜。
陈七七一听到声响,就特意避人,爬到了薛夫人的主屋屋顶上,围观了这幕戏的全部过程。
上一世,蓼蓝可没有跟王安瑞弄出孩子。
这一回,怎么还多了这么一个变数呢?
陈七七不明白其中的内容曲折,然而她也不想明白。
她这个人啊,只不过是想要单纯吃瓜罢了。
到了第二天,绣房中的陈七七因为昨夜的事情睡得晚了些,拿着绣棚的手不止的掩面打着哈欠。
百合见到她这般模样,不由调笑道:“你是去做贼了不成?怎么那么困?”
陈七七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懒洋洋地靠在绣架上。
“比做贼还累呢。”
百合好奇地凑过来,一脸古怪又兴奋的神色。
“你知道了吗?”百合压低声音说。
陈七七见她如此,倒是有几分明白百合接下去要说的东西。
不过她还是装作不懂地摇了摇头。
“我跟钟嬷嬷同住一个院子,昨夜我可是看她出去了好几次,很晚才回到屋里熄灯睡觉的。”
陈七七眨了眨眼,故意露出茫然的表情。
“钟嬷嬷?她不是一向睡得早吗?”
百合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注意,才凑到陈七七耳边。
“我听说啊,碧波阁那边出事了!”
她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好像是蓼蓝犯了什么错,被夫人连夜叫去了正院。”
陈七七装作惊讶地捂住嘴。
“真的假的?蓼蓝不是一向最得人心吗?”
“在得人心也是个奴婢啊!还不得看主人家的脸色?”百合唏嘘了一声。